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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趴在幸村胸前放聲大哭起來。就像找到了避風港一樣,這段時間的恐懼與不安,悲傷與遺憾在此刻竟全部釋放了出來。
我隱約間聽到幸村嘆息了一聲,用另一隻手拍了拍我顫抖的脊背。
風終究還是停了,留下一地厚厚的花海。
男孩沒有等到他的生日。
但我相信他的靈魂早已和漫天櫻花融為一體,化作雲,化作風,化作晚霞與晨星,化作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切事物,去追尋他所渴望的愛和自由。
拓也走了。
這帶給我的打擊實在太大,以至於我那天在幸村面前哭得酣暢淋漓,毫無形象可言。
但我發現我好像不太在乎這些了,哭也好笑也好,幸村就像一塊海綿,隨時隨地都能幫我把這些負面情緒吸收掉。
拓也的病房已經被收拾乾淨,遺物被他身份不凡的父母扔下不管,我便自作主張地將那條手織圍巾拿了回來,怎麼說也能留個念想。
這幾天我有些微妙的失眠,在床上躺久了便覺得壓抑。
我起身走到露臺上,捧著臉去看天上的星星。說不定有哪一顆就是拓也的化身,正一眨一眨地看著我笑呢。
想到這裡時身後傳來些許響動,我偏過頭,對上了幸村的眼睛。
「還沒睡?」
「學長不也是嗎?」我笑了一下。
幸村也笑了:「夜裡外面冷,方便的話,菅原同學要不要來我這邊坐一會兒?」
於是我和幸村一起坐到他病房的沙發上,我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從他微微皺起的眉間窺見一絲痛苦的神色。
「學長有哪裡不舒服嗎?」我有些緊張地問道。
「只是腿有點麻,不要緊的。」他又掛起熟悉的微笑。
「不是約好了嗎?學長不舒服的話,就要誠實地告訴我。」我故作生氣地皺起眉。
「學長的腿是不是很難受?」
這次幸村看著我點了點頭。
幸村的病發展到什麼程度,我隱隱都有耳聞。為了防止下肢麻痺,每天都會有護理人員替他放鬆腿部的肌肉。看來這類情況也會在夜裡復發,不知道幸村是不是一直都這樣自己咬牙忍過去的。
「我來替學長按摩一下吧。」我說:「雖然不算專業,應該也會好受一些。」
幸村有些驚訝:「菅原同學也會按摩嗎?」
我點了點頭,示意幸村靠在床上,然後自己搬椅子坐到他旁邊。
我沒告訴他關於按摩的知識我都是向護士小姐們請教的,當時並非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只是下意識地想多一份能夠幫助他的能力。
現在能派上用場,真的是太好了。
我伸手按上他的小腿肌肉,隔著布料輕重相間地按壓著。
幸村雖然一直在打網球,但是腿部的肌肉卻不算發達,所以視覺上才會覺得他很纖細。但切實觸碰到他的腿時我才發現看似纖弱的每一塊肌肉卻都很緊實,散發著隱隱的力量感。
害怕自己三腳貓的功夫弄疼幸村,我時不時的就要抬眼看一下幸村的表情。確認並無異常後才將視線固定在手上,一心一意地按摩起來。
不想讓幸村再受到腿部麻痺的煎熬,我按摩的格外用心,不知不覺間居然有點出汗。按到大腿中部我就不再繼續了,舒了口氣後抬手擦掉鼻尖的汗珠,抬起頭發現幸村正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我。
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慌張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
「那,那個已經結束了,我就——」
我逃也似的轉身,手腕突然被用力抓住,突如其來的反作用力讓我失去平衡,緊接著翻了個面跌在幸村懷裡。
我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