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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嫻吩咐桑竹去準備馬車,打算再去蔣府走一趟。
周嫻疾步走在蔣府的小路上,此時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什麼禮儀,她生怕自己走慢了一步,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測的事。
秋月在前方帶著路,周嫻腦子快速的轉著,想要想出個萬全之策來勸說蔣若書,沒有注意到她們走的路是去往蔣家夫人院內的。
直至埋著頭冥思苦想的周嫻撞上了人,才回過神來。
「蔣伯伯,」周嫻對面前的男人行了個禮,「我來看看若書。」
蔣勇也停下了來回踱著的腳步,回到:「是嫻兒啊,你,哦對,你去看看若書吧…你平日裡跟若書玩得好,幫著伯伯勸勸她…」
周嫻看著面前這個看到自己就露出了救命稻草神情的長輩,心裡替若書,也好像替自己感到一陣悲哀。
但凡做父親的平日裡多多關心若書,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籌莫展。
周嫻應著,緩緩地推開了院門。
蔣若書聽見開門的聲音,猛然回了頭,看清來人後卻慢慢熄了眼裡的光,努力扯出一個笑,說著:「阿嫻怎麼來了。」
周嫻儘量用著輕鬆的語氣,跟蔣若書說:「我來你家尋你,下人說你在這個院子,我就過來了。」
周嫻避免著提起跟蔣夫人有關的詞,怕她聽到後更加難過。
蔣若書脫了鞋,雙手抱膝擠在床榻一角,房內沒有點燈,僅靠著窗外那微弱的光照著,微弱到就像是蔣若書的生命裡快要消失的光。
「阿嫻,你知道嗎,」蔣若書的聲音帶著悲傷過度的嘶啞,緩緩地開口說著,「小時候我怕打雷,娘親總是讓我跟著她一起睡。」
「這個床榻,我睡的日子比我父親還多。」
「小時候,我就坐在那張凳子上背著白天先生教的詩句,娘親總是笑著坐在一旁,一面繡著花,一面誇我厲害。」
「娘親的病,是生我時落下的;娘親的死,是因我的婚事被刺激的。」
蔣若書抬起頭,無助的看著周嫻,用最平靜的調子說著最悲涼的話:「阿嫻,我沒有娘親了。」
周嫻上前,將蔣若書攬入懷中,一言不發,只是將她攬在懷中。
不能讓蔣若書再這樣下去了,得讓她從這樣悲傷的回憶裡走出來。
周嫻想了想,道:「若書,我聽說城北有個觀音廟,裡面可以為逝去的親人供奉牌位,需得至親之人念經念滿七七四十九天,方可祈禱下一世平安順遂,你不是覺得愧對你娘親嗎,明日我們去廟裡請個牌位吧。」
「真的嗎?」蔣若書似是看到了希望,抓著周嫻的手反問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明日我們先去廟裡看看吧。」
蔣若書點了點頭,只要能為娘親做點什麼,哪怕只是道聽途說的事,她也願意。
「那觀音廟雖不像別的寺廟一樣建在山頂之上,可再怎麼說也有一段馬車上不去的路,若書你要還是這般虛弱,怕是連走路的氣力都沒有了。」
「你可得要好好吃點東西,不然明天請不了牌位的。」
蔣若書點點頭,決心為了母親也要照顧好自己。
周嫻叫來門口焦急的等待著的秋月,吩咐她去廚房裡準備些清淡的粥和小菜伺候蔣若書用下。
「若書,我此番出門匆忙,未向家裡長輩請辭,為了避免家裡人擔心,我陪你用完飯後就先歸去了,你好好睡一覺,明日一早我就來接你去那廟裡。」
蔣若書感激的望著周嫻,由衷的說了句:「阿嫻,謝謝你。」
周嫻只是回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便不再說任何話。
直到出了蔣府的門口,周嫻才安排桑竹去幫她辦事。
「你找個可靠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