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頁)
囑咐好下人準備馬車,王怡君轉而告訴周嫻好好安慰蔣若書。
待到下人來報一切準備妥當,周嫻將要出門之時,王怡君卻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面帶擔心地叫住了她:「現下太子殿下下落不明,想來蔣家喪事也不敢大辦。你此番對太子之事不聞不問,卻對蔣家的事如此上心,若是皇后知曉。會不會怪罪……」
周嫻愣了愣神,片刻之後回了一句:「若我對若書的事不聞不問,我才是會怪罪自己。」
那太子殿下於自己而言,真的比不上蔣若書這個多年來相伴的好友。
作為大盛的子民,她會衷心的祈禱太子殿下平安無恙。
但她能做的,也只有衷心的祈禱。
蔣府。
蔣家人丁稀少,蔣將軍本就是家中獨子,蔣家夫人因身體原因一直未能懷孕,做主替蔣將軍納了身邊懂事的丫鬟為妾,好幾年後,才終於是有了蔣若書。
於是這蔣家的子女,除了蔣若書這個嫡女,就只有妾室誕下的一雙兒女。
這也顯得這場喪事格外的淒涼。
周嫻入了靈堂,恭敬的對蔣家夫人的靈柩行了禮,並在心中默默向蔣家夫人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蔣若書。
隨即,她轉過身看了看跪立在一旁的好友,自她入門一來,蔣若書連頭都未曾抬一下,像是完完全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周嫻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若書……」
蔣若書恍惚中聽到有人呼喚她的名字,過了半晌才緩緩抬起了頭,赤著一雙眸子看向來人,整個人的精氣神好像都從眼眶中流幹了。
「是你啊,阿嫻……」
周嫻瞧著好友這般死氣沉沉的樣子,心中更覺心疼。
蔣若書又愣了片刻,似乎才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她相交多年的好友,腫脹的雙眼裡又蓄滿了淚水。
「阿嫻…」蔣若書抽噎著,語無倫次的說著,「我娘…我娘她,她走了…我娘不要我了,她丟下我了…」
「我不知道怎麼的…不知道,明明前幾日大夫還說…說孃的身體在好轉,可是怎麼,怎麼就…」
周嫻一面輕撫著蔣若書的背,替她順著氣,一面吩咐下頭的人去準備些安神的茶水來。
隨後,清了清嗓,壓著嗓子輕聲問道:「怎會如此?可是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
蔣若書止不住的落著淚,磕磕絆絆的回著話:「並無…不過,不過我聽下人說,那日我和父親去參加圍獵,那…那沈家的大夫人登過門…說是想探望我母親。」
是了,沈家並無出席圍獵的資格,想來那沈家夫人也是想趁著蔣若書不在家,再向蔣家施壓,讓蔣若書早日嫁過去。
「你父親如今怎麼說?」
蔣若書撫了撫溫熱的茶杯邊沿,想要藉此汲取一絲暖意,道:「父親也曾懷疑,今日一早便派人去沈家問了問。」
「可那大夫人一口咬定只是同我母親寒暄了兩句便走了。」
「我也知那沈夫人定是沒有害我娘親的膽量,也沒那個理由,可若是她說了什麼過分的話,惹得我母親傷心過度……大夫說了我孃的病切忌大悲大喜。」
「最讓人可氣的事,日前我家僕人去沈家詢問之時,那沈夫人言語裡非但沒有絲毫愧疚,反而透露出因我娘親的死耽誤了他兒子的婚事……」
周嫻甚少見到溫文爾雅的蔣若書露出這樣一幅咬牙切齒的表情。
她不太會安慰人,也明白此時對於蔣若書來說,再多的寬慰之言都無濟於事,讓她安靜的哭出來會比較好。
蔣若書平復了下心情之後說明瞭來意:「阿嫻,這些話我實在不知道跟誰說好了,父親打算將就此揭過,可我、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