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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露吃完了個冬棗，拆開明珠給的盒子，便驚呆了，裡面赫然是一個她種草了很久，卻因為價格太貴一直沒捨得買的長焦鏡頭！

六位數的那種。

「在報社工作的時候，你幫了我很多。這個不僅算是答謝禮，也算是慶祝你康復的謝禮。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把你喊住……」

眼見明珠不僅舊事重提，還露出了委屈可憐模樣，張露忙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收！我收還不行嗎？」

得逞的明珠像個小狐狸一樣偷笑了一下，又悄咪咪地靠向張露的耳畔：「而且，這個鏡頭第二份打八折哦。」

酷愛買打折商品的張露更加無法拒絕，想了想又給明珠抓了幾把冬棗：「鏡頭之恩，無以回報，只好以棗相許。」

「好的！」兩個女孩笑作一團。

兩人打鬧間，調小音量的電視機已經播放完了程景沉的獲獎感言。

在兩人笑聲下，電視近乎於無聲。只能看見螢幕底部簡短的字幕：「感謝所有劇組的工作人員。」

「感謝你。」

沒有也不想再看頒獎典禮的明珠和張露又聊了會兒最近現狀，眼見夜要深了，明珠便提出了告別。

婉拒了張露的過夜邀請，明珠從溫暖的房子走到寒冷的街道上，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冷顫。

這座陌生而熟悉的城市的冬天，還是很冷，一點也不暖和。

她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很成功的，沒用導航一次性走到了那棟樓下。

她抬頭望向十五樓的位置，一片漆黑。

他應該在和劇組人員一起慶祝吧……

她搖搖頭，把腦海中的那道不該出現的身影抹去，上了樓。

電梯開門時的摩擦聲把樓道中感應燈弄亮了。

程景沉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弄得有些不適應，他生理性地眯了眯眼，再睜開眼便看見了一個彷彿是幻覺的身影。

她回來了？

程景沉怔愣地看向許久未見的她，感到喉嚨一陣發緊，他張了張口，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咚。」明珠微微動了一下，高跟鞋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響亮。

聲音讓程景沉回過神，像是想起了什麼，他下意識地將手機螢幕對向自己。

明珠同樣驚詫地望著靠在樓道的牆上，穿著長款羽絨服，卻比頒獎典禮上光鮮亮麗形象多了份憔悴的程景沉。

捕捉到了他下意識地動作，她順了順頭髮，沒再說話，錯身右拐，拿出鑰匙開啟了門。

門「咔」地關上了，過了一會兒，足夠安靜的樓道又恢復了黑暗。

程景沉的手指還僵握住手機保持螢幕朝向自己的姿勢。

黑暗中唯一且微弱的光源——常亮的螢幕，停在備註是一顆閃閃發亮的珍珠的手機通訊錄聯絡人上。

明珠這次回y市，是來收拾東西的。

即便那些東西在哪裡都能買到同款，但租房的三月之期將要到來，不把自己的東西清走，實在不能算上一個有素質租客的行為。

本以為東西不多，一個箱子就可以裝下，但沒想到林林總總收拾出了一大堆。

有印著哆啦a夢的杯子，她當時買了一對，一隻給了他，一隻自己留了下來。還有同樣成對買的抱枕，杯墊，掛件……

明珠心煩意亂地把它們全都堆進行李箱裡。

收拾到最後，就只剩下一個日記本沒有裝箱了。

日記本的封面上畫著一個很可愛的小珍珠。

「咚咚咚。」三聲熟悉的規律的敲門聲提醒明珠誰來了。

她立著身，看著桌上的日記本，沒有動。

「咚咚咚。」又是三聲。

明珠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