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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沉的父母和明珠的父母是在知青下鄉時候認識的。
志趣相投的四個人很快結成了好友,兩男兩女間還造就了兩段完美姻緣。
後來,明讕夫妻下海經商,程鈺夫妻留校任職。舊時通訊不便,何況隔了一道國界,但這樣兩家還沒斷了聯絡。
明讕回國後,第一件事就是帶著自家五歲的女兒去找好友敘舊,但不想,那一見即是永別。
明讕離開不久後,程鈺就因病逝世,為了逃離那個傷心地,方欣帶著兒子搬離了這座充滿回憶的西北邊城,來到了b市。
走得匆忙,悲痛欲絕的方欣忘記嚮明讕夫婦留下地址,因此在只有郵件作為通訊工具的時代,兩家就此斷了聯絡。
明讕夫婦再回去的時候就只得到了程鈺逝世,方欣帶著孩子搬家的訊息。
但明讕夫妻和方欣也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過對方。只不過分別的時間太久,再相聚太難。
在明讕又感嘆了一番世事難料,機緣湊巧後,晚上十點整的時鐘敲響了。天色不早了,雙方互相道別後,準備明天再敘舊。
明讕夫婦回明宅,程景沉休息的房間就在酒店的頂樓。
「有什麼想問的嗎?」回房的路上,程景沉望著執意要送他回房間盡地主之誼卻全程一直不知道在發呆什麼的明珠開了口。
「嗯?」被叫到的明珠反應了過來,緩緩抬頭望著他眨了眨眼,「關於齊繆說的,和你剛剛表現出來的,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的事情?」
程景沉身側的大手緩緩攥成了拳,他沒有說話。
「我其實……後來想想,也並沒有很意外。」明珠偏頭眨了眨眼。
「比如,從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你就知道我喜歡吃蔥花,不喜歡吃香菜。」
「哪兒有陌生人,一見面就知道對方喜好的呀。」
「是那個哆啦a夢暴露了我的身份嗎?」
明珠剛剛一直在想他是怎麼認出自己的,後來,就想起了他問到哆啦a夢時候的那段反常。
他真的是一個悶嘴葫蘆呀,有什麼話都悶在心裡,不說出來。
明珠皺了皺鼻子,從記憶的最深處妄圖挖掘一些有關於他們的回憶:「哪個是你送給我的?」
「我依稀記得當時我也送給你了一個櫻桃發卡?」
望著杏眼一眨不眨看向自己的明珠,程景沉頓了頓:「走路看路。」
然後點了點頭:「嗯。」
「哇。」
信物……
明珠下意識地小聲感嘆。為自己的超強記憶力,為小時候懂事的自己。
「會不會……」
程景沉還沒有斟酌好用詞,明珠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嬌氣地噘起了嘴:「當然在知道你原來一直就認識我的時候,我有一些變扭。」
「在你面前公佈身份的時候,我是有些忐忑的。」明珠很坦誠,走路的時候報復性的踩著他身側影子的腳,「但哪裡知道,原來你一直就認識我,就有一種……」
明珠伸出小手,比了一個小指節:「這麼一小點的不爽。」
「但是後來想想,兩個童年玩伴之間相認,明明該後認出來的那方感到抱歉才是。」
明珠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對不起呀,這麼晚才認出你。」
程景沉也笑了笑,他解釋道:「我只是認出了你,但是沒有想到,你這麼……」
「有錢?」明珠笑著接話。
「是的。」程景沉失笑。
明珠望著他的淺笑心中驀然一滯。腦海中那模糊的記憶彷彿被掃去了灰塵露出封面的書籍一般逐漸清晰。
童年的程景沉,是一個連笑都會把整排牙齒露出來的淘氣活潑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