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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允齡真真是又急又氣,他是在毅親王麾下做了幾年軍醫,可那裡離出產這些奇怪藥物的地方還隔了千萬裡!他哪裡就能知曉這些東西的藥性?再說那沈院判不過是找到了毒-藥的配方,便被人殺了洩憤。他在京中無有根基,居然敢去給太子解毒,哪怕治不好太子,說不準也要丟掉性命了!
除非……
漆允齡終究還是翻起了藥典。若能抑制太子身中的毒性,叫他雖無法完全痊癒,可也丟不了性命,再以照顧太子為藉口留在東宮不出去,或許便能遷延時日,保得性命,給宮中的貴人們機會將黑手徹底□□。
這大約是他唯一的生路了。
第26章
太子雖安排了公主次日過來好好讀書,可誰想皇帝轉手就把東宮封了?教書的先生們不是清貴大儒,便是能臣幹吏,如今只算是交代了一項工作,大家仍是各自上班去,並無影響。
只是嶧城公主實在沒事可做,查太子中毒案又用不到一個小姑娘,她又擔心又無聊又失措,可皇后哪有時間考慮她的心事——不僅不告訴她哥哥的情況,還嚴令舒蘭與和陳嬤嬤看好了她,不准她亂跑找事情。
公主初時對母后的安排萬分不解:「我在西花園走動走動也不成麼?每天都只能待在這椒房殿裡,無趣極了!」
秦皇后一邊翻著宮正司送來的文書,眼皮也不抬地問:「你覺得太子殿下疼麼?」
「當然疼。」
「害他的人心狠麼?」
「狠的呀。」
「至今我們仍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他或許在宮外,或許在東宮,或許在宮裡。我只能讓這椒房殿裡乾乾淨淨,可椒房殿外的萬千人心,我也算不準。」秦皇后道,「他們能對太子下手,便能對你下手,仙娘,你可明白我與你父皇在擔憂些什麼?」
嶧城公主睜大眼睛,嘴唇微動,最終心不甘情不願道:「好……」
「你若真是無聊,去陪著太子妃說說話吧。」秦皇后道,「可小心別衝撞了她,她快做母親了。」
公主想了想,覺得看不到哥哥,能成為小侄兒或是小侄女的好朋友也不壞。
母妃們不都說麼,有孕的婦人若是常看美人,生出的孩兒便會如玉如雪。太子妃嫂嫂臨盆前時常看她,孩子必會極好看。
太子妃姓呂,是個面相端正的美人,在椒房殿這數日內只是唸佛抄經,據說是為太子與未出世的孩兒祈福。嶧城公主去了,她也只寒暄幾句,不抱怨,也不悲傷。
彷彿受傷躺在東宮裡的丈夫,只是個她很敬重的陌生人。他的死活病痛,並不牽扯她的肝肺。相較這個身懷六甲的年輕婦人,倒是那個日日哭啼的良娣,瞧上去還更在意太子些。
公主還小,雖然能察覺出嫂嫂的態度不如她所想,但未必會想得那麼多,而舒蘭與便覺得很不對勁了。
她先前一直沒想到,在她的設定裡頭,太子沒有孩子,可如今太子妃的肚皮鼓鼓脹脹,說不得哪天便要發動起來了。到了這個時候,孩子是不會流產的,那麼,這一胎究竟是生下來便夭折了呢,還是因為某些原因,「沒有」了呢?
在公主勸她為了腹中孩兒也要保重身體的時候,她甚至輕笑了一聲:「殿下,這是皇家的孫兒,不是我的孩子。」
嶧城公主一怔,她這樣喜歡撒嬌喜歡說笑的小姑娘,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與她說話的人。
她也覺出味兒來了,太子妃並不想跟她聊天,索性藉故告辭,出來了還跟舒蘭與說:「嫂嫂若是日日照鏡子,那孩兒落地便要長成畫裡的菩薩。不哭也不笑,沒一點人味兒。」
舒蘭與笑笑,不答話——有些話她不好跟公主說,然而心下到底有猜測。太子妃先前是不是這麼個涼涼淡淡的人,她不知曉。可太子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