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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謝年年被擋住了視線,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
「可能是被熊襲擊了。」遲傾淡淡的回答,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曉得了,不會看的。」謝年年拉了拉遲傾的衣袖:「你把手放下。」
遲傾果然放下手,輕輕扣著謝年年的肩膀,讓她轉了半圈,背朝著那片林子。
此時暮色四合,遠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已經有村民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開始趕過來了。
謝年年曾經聽村長說過,梨花村的後山很少有猛獸出沒,大概是林子淺,又近人煙,所以村民都放心的上山砍柴、打獵。
只有更深的白鹿山裡,或許有大型猛獸,但這裡只能算是白鹿山的外圍。
真的只是意外嗎?
謝年年滿心疑惑還沒問出口,就聽見了村長帶著怒氣的聲音:「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個「你」明顯指的是遲傾。
「恰好路過。」
遲傾平靜的聲音明顯惹惱了謝村長,他重重的把鋤頭往地上一杵,砸出一個淺坑:「路過!你又說路過!」
這片斜坡被樹枝遮擋,如果不是恰好看見了血跡和斷枝謝年年也不會注意這裡,遲傾的回答確實可疑。
但謝村長自己也認得出那孩子的慘狀,絕對不是人為。
謝年年又看見了幾個打著火把的村民走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但沒有人回答。
那幾個人一頭霧水的走上前來看,也安靜下來了。
謝村長平復了一下情緒,對其中一個村民說:「去把謝老五找來,山裡涼,別讓孩子在這裡睡太久。」
那村民動作很快,不一會就見一個大漢幾乎是直接跳下斜坡,連滾帶爬的衝到謝村長身邊。
他站不住,直接跪在了地裡,口中嗚咽著喊著自己兒子的姓名。
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舉著火把,都不說話,林子中只有那位父親的哭聲。
謝年年還是背對著林子,看不見那邊的情況,卻能看清火把映照下,大多村民的眼神。
他們沒有交流,卻出奇一致的打量遲傾,懷疑或者忌憚。
「告訴大家,山中有熊,以後上山需結伴。」
等謝老五用外杉裹好孩子的屍骨,村長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宣佈道。
「唉,走吧。」此時天已經快黑了,山裡還有熊,太晚或許會有危險。
聽到這話,村民們簇擁著正中走得跌跌撞撞的謝老五,準備回村。
路過謝年年的時候,謝村長盯了她一眼,似乎在問她為何還不走。
謝年年下意識的跟著走了幾步,村長看見也放心的轉頭前去檢視謝老五的情況。
但謝年年走出幾米突然停住腳步,她發現遲傾並沒有跟上來。
只需幾步,前面就是簇擁的人群,有輕聲的安慰和溫暖的火光,而身後是還保持著原來姿勢,動也不動的遲傾。
恰逢最後一抹天光從她身上划走,黑夜已經披在她身上,謝年年看不清遲傾的表情。或許她還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樣子。
猶豫了片刻,謝年年轉身回走,在黑暗中準確的抓住了遲傾的手腕。
「回家了,遲傾?」這是謝年年第一次沒有喊她遲姑娘。
此時村民們已經走遠了,村長好像並沒有注意到謝年年沒有跟上來。
天太黑,很難看得清路,謝年年就這樣拉著遲傾小心翼翼的走在山路上。
說來也怪,遲傾也任由謝年年拉著自己手,默不作聲的跟著。
謝年年覺得太安靜了,安靜到她都懷疑自己拉的其實是個假人,或者什麼別的東西。
於是謝年年問:「他們懷疑你,你為何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