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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鴉的語氣沒有起伏,只是陳述已發生的事實,「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即使遭受了令人絕望的經歷,林裕在恢復平靜後很快就找到了希望,那是足以點燃那個破爛世界的希望。』」
「這是鴿子的原話,它認為林裕是那個世界給它的禮物,想要將林裕帶進鳥兒的庭院。但她拒絕了鴿子要帶她離開的邀請,而是想留在自己的世界。」渡鴉說。
……
「我要找到其他的倖存者。」那個臉上還帶著淚痕和血痂的少女如此堅定地說,「雖然我總喜歡逃避,也不喜歡承擔責任,但是在這種時候還想逃避,要當逃兵——我還沒有膽小到這個地步啊。我要留下來,去找到其他倖存者,然後努力活下來。」
向日葵那柔嫩的花瓣順著太陽的方向層層疊疊地綻放舒展,像是嚮往太陽而將自己虛擬出太陽的形狀,紮根在泥土中,在沒有太陽的時刻,它便會指引那些生活在暗處的人們太陽曾在哪裡升起。
傲慢的神從未找到如此明亮的花。
「——如果你沒找到呢?」
「那也沒關係。」
面對神的詰問,少女揚起了無法被注視的明麗笑容。
「即便我用盡了全力也找不到奇蹟,也請一定讓我陪同我的世界一起墜落吧。」
……
眼前的人類們情緒波動已經超過了限度,但是渡鴉卻恍若未覺,彷彿是被設定過程式的機器人,它平板地說道:「這就是林裕厄運的開始。」
對觀測者而言,對這群以玩弄絕望為樂的鳥兒們而言,林裕的話開啟了潘多拉的鑰匙——
她讓鴿子第一次產生了自己的情感。
它覺得自己愛上了這朵向日葵。
愛讓見證了無數絕望的觀測者好奇,它從觀測的位置伸出了干涉的翅膀,想要看看她的絕望是否會更加有趣——超越以往所有絕望集合體,它想看看她在經歷了它親手創作的劇本後是否還能依舊從崩潰的深淵中綻放光耀的花朵。
「到底要怎樣的程度才會摧毀追隨陽光的花?」
「鴿子無比地好奇。」
用愛情?
不。鴿子否定了夜鶯的建議,孵化者玩脫了人類愛情的訊息傳遍了無數的平行宇宙,它們是觀測者,並不想平白無故地像那群孵化者見證新概念的誕生。
它們不知道鴿子選了什麼,等它們再知道時,林裕已經成了戲劇的主人公。
「不過最近的故事太過無趣,因此為了繼續鳥兒庭院的茶話會,鴿子賜予了林裕禮物,來推動戲劇走向高潮。」
「是什麼?」
渡鴉說:「你們不是知道嗎?」
「……那副塔羅牌。」獄寺隼人冷冷地吐出這個詞。
他們從那個占卜家嘴裡得到了關於占卜的所有資訊,但她唯獨沒有贈送塔羅牌的記憶。
「是的。」渡鴉的鳥頭向下低了低,從上向下看的角度看上去它的鳥喙像是微笑,但它依舊毫無起伏,「那副塔羅牌——真是沒想到的選擇,鴿子居然能把這種能力當作給她的恩賜——」它的身體顫抖了一陣,如同人類憋笑到極致的反應。
「真是抱歉啊——嘎嘎嘎嘎嘎——」渡鴉大笑起來,「我實在忍不住了,鴿子居然把那能力送給她——它這愚蠢的鳥兒,難道真的愛上了向日葵嗎?——嘎嘎嘎嘎嘎嘎嘎——!」
隨著對準它的槍口,還有冰冷的聲音:「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們觀測的能力。」渡鴉微笑地回視槍口,即使死氣之炎這源自於人類覺悟的力量能傷害它,但它不畏懼這不會殺死它的武器。
大笑過後,渡鴉突然脫離了機器人般的狀態,它開始相似他們最初見到的烏鴉,聲音高昂飽滿,看上去隨時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