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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臉色難看起來了?
小森裕猶疑地想,但是一眨眼的功夫三個人的表情又恢復了正常,是她熟悉的那副正常模樣。
「清早就說這種話會連累一整天的心情的啊阿裕。」
山本武說道,他爽朗的笑容和小森裕記憶裡的昨天毫無差別,小森裕向後縮了下脖子,她走下臺階,背手將包拿在身後,走到他們的一側,結果沉默的臉色稍顯陰沉的獄寺隼人向一邊退了一步,讓出空間讓她走在裡面。
小森裕詫異地看他,但獄寺隼人卻別開臉,沒有想解釋的意思。
「什麼嘛,你這種責怪的語氣可真是大冤枉,明明是你們一大早就奇怪得不行。」
她有些不滿地說著,「真是的,本來熬夜頭就痛死了,還被你們嚇了一跳。」
「熬夜?」
沢田綱吉語氣平和,他走在她和山本武的中間,聽到小森裕的話,他神態不變地側眼看她,單獨重複了一句。
他的眼裡似乎掠上一點奇怪的陰影,但是陽光一閃又讓小森裕誤以為是光影的折射造就的視線錯覺。
「阿裕是失眠了嗎?」他問道。
「…」
小森裕稍微停頓了一下,掩飾性地轉了話題。
「什麼失眠不失眠的,我還小呢,怎麼可能就失眠啊——哦對,暑期的作業最近要檢查了,你們…寫完了吧?」
她急著掩飾,也就沒有把沢田綱吉那一句話裡隱隱的凜冽放在心上。
她才不希望自己失眠這種事被其他人知道…總感覺別人聽到她失眠後,會露出那種令人無所適從的擔憂,小森裕只是想想就感覺頭皮發麻,恨不得把自己找個烏龜殼塞進去。
「應該、做完了吧?」沢田綱吉的聲音裡忽然多了不確定,他的眼裡帶上茫然,趁著小森裕低頭的時候抬頭和一邊的獄寺隼人還有山本武對視一眼。
獄寺隼人的面上也有些茫然,在接收到沢田綱吉的視線時,他彷彿是做了極為失職的事一樣,頗有種感覺要彎腰致歉的意思,沢田綱吉急忙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行為。
而山本武…山本武相當坦然地搖頭,用口型表示自己的困惑。
…沢田綱吉收回視線,眼裡浮現苦惱。
要是問他近十年彭格列的發展他倒是能說得出來,現在讓他們回想九年前的暑期作業做完了嗎這種問題,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點?
這種事…暑期這個詞都離他們相當久遠了,猛然一聽這種學生時代的詞彙都讓他們有種恍惚感,就像是一片血色裡忽然出現的雪花,突兀得難免有些令人一頓。
「果然你們還是沒什麼長進啊。」
稚嫩的嬰兒聲在頭頂響起,除去小森裕之外的三人彆扭古怪地看向站在欄杆處的黑髮小孩。
小森裕沒發現幾個人的不對勁,她像往常一樣衝著黑髮小孩擺擺手當作打招呼。
「早啊,reborn~」
「早。」
reborn跳下欄杆,直直地停在沢田綱吉的肩膀上,他和小森裕平視著,黑色的豆豆眼認真地掃視過她的臉,小森裕眼下淺淡的青色和眼裡細微的血絲都不加遮擋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這種莫名的赤裸感讓小森裕下意識皺眉,向外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她不喜歡這種彷彿被看透的眼神。
或者也可以說她厭惡被他人看透,這總會令她感到一種莫名的暈眩感,感覺到連腐爛的秘密都被從心底扒得乾淨的狼狽。
小森裕向獄寺隼人的方向靠近,她微微垂臉,讓自己避開reborn的視線,同時在思考今天去學校的路怎麼忽然這麼長,現在還沒到學校。
「有段時間沒見你了喲,阿裕。」reborn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