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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施譯坐駕駛座,張哲和嶽珊珊坐在船尾的兩人坐上,張婷和錢雨坐在前端的兩人坐,中間的三人座,喬亦初坐中間,寧碧沅坐他左手邊,諸葛霄一腳跳上船,鬆開繩子。船一陣劇烈的搖晃,寧碧沅往喬亦初懷裡倒去,兩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
諸葛霄冷冷看著,「喂,讓一讓。」
寧碧沅往後縮了縮,偎著小喬的姿勢更緊了。這種情況下喬亦初沒法推開寧碧沅,只得僵直了身子,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
船開動。速度錶盤上停在最慢的一隔。湖面被威風吹皺,帶來岸上青草的濕氣,太陽和煦溫暖地照著。靠近右岸時看到聽到有人唱戲,錢雨咦了一聲,「真巧,牡丹亭。」
綠蔭掩著戲院的飛簷,蒼翠間偶一露出金漆斑駁的臺柱。杜麗娘清麗婉轉的歌聲隱約傳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倒別有一番意境。
船繞湖遊了一圈,半個多小時。女生們都被風吹得有些冷了。寧碧沅忽然捂著肚子喊疼,額上冒出冷汗,不是裝的。
喬亦初低頭問,「怎麼了?好好的忽然肚子疼?」
「可能是吃燒烤吃壞了。小沅胃不太好?」
經張婷這麼一問,喬亦初想起來了,寧碧沅的確有這個毛病,上初中那會兒經常疼得哭出來,三天兩頭跑醫院打點滴。寧碧沅咬著嘴唇,臉色發白,艱難地嗯了一聲,眉頭蹙著,大眼睛無助地看著喬亦初,我見猶憐。
寧碧沅這胃病麻煩,每回鬧騰起來都會發燒。喬亦初白皙的手背往她額上一靠,停了一會兒,「還好,沒發燒。你忍著點兒,上了岸就帶你去醫院。」說著解開外套釦子,毫不猶豫地脫下來,披在寧碧沅肩膀上,自己只剩下一件淺色格子襯衫。寧碧沅疼得眼淚都掉下來,抱著喬亦初的胳膊低聲說冷,喬亦初嘴上催著,「施譯,再快點兒。」胳膊從寧碧沅懷裡抽出來,自然地圈住她的肩膀,把人往懷裡一摟,手臂收緊了,另一隻手也從前面換過去,把人整個兒圈進懷裡。施譯趕緊加足馬力往岸上靠。
以最快速度靠了岸,寧碧沅幾乎疼得直不起腰,臉色慘白到讓人懷疑她下一秒就會疼暈過去。喬亦初當機立斷吩咐,「施譯,穩住船。」自己則委身一把撈起寧碧沅的,以公主抱的姿勢把人抱下船。
那邊張哲已經跑去開車。
喬亦初把人抱進後座,自己隨後坐進去,扔把寧碧沅抱進懷裡,「去九龍大道,那裡有一家醫院,快!」扭頭又安慰車外眾人,「你們先自己玩,不用擔心。」眼神並沒有焦距地在眾人臉上掃過,卻忽然停頓在諸葛霄那兒,深深地望他一眼,艱澀出聲,「相信我。」
諸葛霄垂首站在原地,反覆咀嚼那三個字。
相信我?真是好曖昧的一句話啊,聽在每個人心裡,都能化出恰當的意思。那麼在他心裡呢?喬亦初,讓我相信你,究竟只是相信你會把人照顧好,還是相信你們沒有什麼,你會回來的?如果依照內心選擇了後一種意思,我又是不是自作多情?
從九龍湖去九龍大道並不遠,十幾分鐘的車程。
寧碧沅已經疼得都沒法出聲,卻還是固執地持續說話,斷斷續續,一個字接一個字破碎地往外蹦。
「初……亦初……對不起……」
喬亦初抱著她,「張哲,把空調開啟。」又低頭安慰,「別說話了,沒人怪你。」
寧碧沅苦笑,她應該趁著這天賜良機求喬亦初別離開她,卻死活出不了口。
臉皮還不夠厚麼?她安心地靠近喬亦初溫暖的懷裡。他的溫度,他的氣息,一切都很熟悉,卻又早已不屬於她。
寧碧沅悄悄握住喬亦初的手。喬亦初動了一下,卻最終沒有掙脫開。
到了醫院送急症,醫生見怪不怪地開了幾服藥和一瓶鹽水,「交費完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