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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袖的聲音因為剛剛哭過,有些沙啞。
白秋姝:「這有什麼好嚇的,我只是怕你介意。」
江袖走到屋內的臉盆架前,洗了把臉,又從袖中拿了條乾淨的面紗,重新繫上。
「我好了,白姑娘過來坐吧,讓挽霜她們也進來。」
白秋姝回頭看了眼,確定江袖已經重新戴回面紗,這才開門讓挽霜她們進屋。
白秋姝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江袖把燙好的肉菜給她和岑鯨夾到碗裡,並自然而然地將話題移到了白秋姝身上,以緩和氣氛:「我就知道這身衣服適合白姑娘,特地叮囑他們拿的這一套,可見我眼光還是不錯的。」
白秋姝換上了一條藍紫色的灑金間色裙,上著一件白色窄袖與藍邊黑底的交領半袖衫,顯得她整個人分外修長。
可在她腰間系的卻不是能更加襯託身材纖細的錦絛或珍珠,而是一條在男子身上才能看見的蹀躞帶。
——這身衣服,就是白秋姝在錦繡閣停下腳步看的那一套。
先帝時期流行女子以纖細柔弱為美,間色裙因為能讓穿著者看起來更加苗條而流行過一段時間,如今風氣不同當年,間色裙也早已過時,可一旦改用紫藍黑金的配色,再加上一條皮革嵌金屬的蹀躞帶,這款裙子給人的感覺一下子就變了。
變得幹練、肅殺。
也難怪白秋姝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套衣服。
可這套衣服出自錦繡閣,想也知道一定很貴,她倒不扭捏,開口就問江袖這身衣服多少錢,等回家,她再叫人把錢送到錦繡閣去。
江袖:「我若說白送給你,你定然不依,這樣好了,這身衣服就當是封口的酬勞,你把衣服收下,千萬別告訴別人你方才進來都看到了什麼。」
江袖玩笑似的把這身衣服當成封口費送給了白秋姝,白秋姝望向岑鯨,見岑鯨點頭,她終於鬆口:「多謝江姑娘。」
她看江姑娘眼角還殘留著薄紅與濕潤,雖然不知道江姑娘經歷了什麼才留下那一臉猙獰的疤痕,卻還是對她說:「江姑娘日後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開口,不用跟我客氣。」
江袖笑著應下,又催她們快些嘗嘗玉蝶樓秋冬特供的火鍋。
江袖戴著面紗,一般不會在人前吃東西,怕掀開面紗倒人胃口。
白秋姝早前不知道原因,跟著岑鯨和江袖一塊出門玩的時候,見江袖不吃不喝,也不好意思叫人摘了面紗來吃兩口,現在知道了原因,她終於敢開口讓江袖摘掉面紗,和她們一塊吃。
反正她是真的不在意,駐軍營裡頭臉上帶疤計程車兵不是沒有,她早就看習慣了。
江袖看向岑鯨。
岑鯨:「吃吧,帶著我們走了一上午,不餓嗎?」
怕江袖介意,白秋姝還讓挽霜和自己的丫鬟拿著錢到外頭去買吃的,不用留在雅閣伺候。
江袖忙道:「何必那麼麻煩,叫人到隔壁再上一桌給她們吃就是。」
挽霜和另一個丫鬟哪裡想到自己還能有這待遇,受寵若驚地被領去了隔壁房間。
等只剩下她們三人,江袖去了面紗,跟岑鯨和白秋姝一塊吃火鍋。
她仔細留意白秋姝的反應,確定對方真的不在意她臉上的疤,食量還跟往常一樣驚人後,她才慢慢放下心,表現地跟平時一般無二。
酒足飯飽後,江袖送岑鯨和白秋姝回家。
馬車一路行至白府門口,三人下馬車道別,話還未盡,就看見楊夫人的馬車從望安廟回來了。
白秋姝眼神好,大老遠就發現楊夫人的馬車後面還跟了一輛別人家的馬車,且有一青年騎馬,綴在那輛馬車旁。
「衛子衡?」白秋姝道出那青年的名字,正是不久前在書院校場騎瘋馬,險些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