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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一陣陰晴不定,一番糾結後,還是粗魯地將桑韻詩拽了起來,結果對方彷彿軟若無骨一般,整個人靠在她身上,她二人這般姿勢的行進速度宛如龜行,若是身後有人追,等不了一時半會便該追上來了,她翻了個白眼,蹲下身去,「上來。」
桑韻詩受寵若驚的捂住嘴,「二小姐金枝玉葉,怎能紆尊降貴來背奴家,不妥,不妥,二小姐還是棄了奴家,自行逃命去吧。」
陸清婉滿臉不耐,煩躁道:「少廢話,上來。」
她剛說完,背上便微微一沉,桑韻詩已然伏身到了她的背上。
還好,桑韻詩身材高挑,但卻不重,她背著對方不算太吃力,之後兩人就繼續找著回鎮上的路。
走著走著,眼前出現三條岔路,陸清婉方向感向來差得很,哪裡知道哪個方位是下山的,問桑韻詩,對方也說不知。
於是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養尊處優的天極宗二小姐就這麼背著一個舞女走了好幾個時辰,兩人迷路了,走到後面她繃不住情緒,心中煩悶又委屈,嘴裡嘟嘟囔囔地抱怨著桑韻詩,唸了一會兒後又怨起傅沛白來,甚至是陸文成陸晏冉也沒能倖免,後面還跟著一連串的人名。
桑韻詩聽得嗤嗤發笑,又換來陸清婉的喝斥,她強忍住笑意,見小姑娘的確是累得緊了,便也不打算戲弄對方了,抬手指向另一側的小路道:「二小姐,咱們走那邊,我方才似乎瞧見那邊有光亮。」
陸清婉一聽,一掃萎靡的情緒,抻長脖子往前探,「哪裡?哪裡?!」
桑韻詩伸出一指,遙遙指向夜色中一幢朦朦朧朧的木屋。
陸清婉凝眸一看,好像確是有戶人家,當即精神振奮了起來,腳下生風似的,背著人便往那邊小跑了過去。
待走得近了,二人一看,果然是一幢有人住的木屋,屋內還有隱隱約約的燭光搖晃,陸清婉將桑韻詩放下來,上前敲響了門。
「有人嗎?」
少頃後,門開了,屋內站著一個髮鬢斑白,滿臉皺紋的老嫗,對方老得目光都有些渾濁了,瞧見兩位陌生女子,和藹地問道:「兩位姑娘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啊?」
「老人家,我和這位姑娘不小心在此迷路,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在您這裡借宿一宿?您只需借我們兩床褥子,我們打地鋪便行,還望老人家行個方便。」
陸清婉的語氣客氣又尊敬,與她慣常飛揚跋扈的模樣大相逕庭,這倒是讓桑韻詩微感意外。
那老嫗瞧著兩個柔柔弱弱的姑娘,自然是不疑有它,側過身子溫聲道:「兩位姑娘快進來吧。」
陸清婉禮貌道謝後,也沒忘了身後崴腳的桑韻詩,轉身將人扶住往屋裡帶,語氣又恢復了嫌棄的語調,「走吧。」
桑韻詩挑了挑眉,將身子大部分重量靠在陸清婉身上,由著對方將自己摻扶進屋。
二人進得屋後,發現整個屋子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一套桌椅,一副搖搖欲墜的衣櫃,以及鋪著雜草的灶床,就別無它物了,屋頂的些許瓦片還不見了,露出幾個大洞來。
陸清婉哪裡見過這般一貧如洗的屋子,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但並非嫌棄,隨即她的目光又落到桌上,桌上正放著一些尚未編織完成的竹簍,原來老嫗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就是在秉燭做這物什,不用問,便知道這東西應該就是老嫗謀生的活計。
陸清婉心下有些泛酸,這屋子這麼破舊,既不見老人的老伴也不見她的兒女,孤苦伶仃的生活在此,怎能不讓人心生同情。
老嫗去衣櫃中抱出兩床風塵僕僕的褥子,連忙拍了拍上面的灰,臉上帶著窘迫的笑,「二位姑娘瞧著衣著華貴,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老婆子這裡破爛,只能委屈二位姑娘將就一晚了。」
陸清婉急急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