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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還是當年先帝還在時候賜予她的侍衛。
他們當初陪著她去了北狄,然後陪著她回到京城,十多年過去,有一些人離開,有一些人死去,剩下的不過就這十幾個人了。
他們為什麼還跟著她?是因為當年先帝的託付嗎?是因為她是值得追尋的那個人嗎?
此時此刻她心中隱隱有一個答案,卻並不敢去開口詢問。
所以,她應當往哪裡去?
為首的侍衛見她停下這麼久,便上前來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沉穩:「殿下,要往哪邊走?」
趙素娥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前方的一篇漆黑,她能去哪裡?
若不是容昭、若不是容昭,她今時今日應當在宮中歡慶。
她所能怨恨唯有容昭一人,自那年他戳穿了她與劉鯀之間的交易開始,她這麼多年的坎坷都源自於他。
容昭為什麼沒有死在戰場之上?
她深吸一口氣,不經意抬頭,瞥見了夜空中那彎彎的、快要消失在地平線下的娥眉月。
月……
她的名字便是月,先帝給她起名,是不是希望她便似月中仙子?
忽然她想起了另一個名字也帶著月的人,秦月。
就這一瞬,她有了主意。
「去洛州。」她向身邊侍衛說道。
侍衛沒有問原因,便乾脆地點了頭,道:「那殿下現在要找個地方休息,還是這會就朝著洛州去?」
「不休息了。」趙素娥說道。
她迫不及待想去洛州,她橫豎也是要死的,在死之前她還能報復容昭。
能報復到容昭,便能讓趙叢雲失去主心骨,朝中那些文臣,根本撐不起偌大的晉國。
她死後,哪怕晉國四分五裂呢?
既然她不能入主晉國成為皇帝,那麼一切與她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裡,她心中升起幾分扭曲的快意,她打馬前行,便朝著那漆黑的前方頭也不回地疾馳。
天矇矇亮時候,容昭起了身準備進宮朝會。
早飯時候應左便進到了廳中。
「怎麼?」容昭看了一眼應左神色,「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昨天傍晚長公主離京,往洛州去了。」應左想了想才說道,「方才城門開了,訊息才遞進來。」
「去洛州?」容昭疑惑地看向了應左,「確定嗎?」
應左點了頭,又道:「據說一路快馬加鞭。」
容昭無心再吃什麼,他幾乎立刻就猜到趙素娥往洛州去是為了什麼,一定是為了秦月……她一定知道了秦月在洛州並且還活著,她多半是把失敗的原因歸到了他的身上,所以現在準備去找秦月的麻煩!
「備馬,準備去洛州。」容昭站起來,身形卻不自然地搖晃了一下。
應左在一旁急忙扶了一把,道:「但大人今天不是還要去朝會上?」
容昭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扶住了一旁的案幾,沉默許久才道:「你替我擬奏摺,立刻往宮裡送,就說……長公主現在往洛州去,為了防止洛州有意外,我前去阻攔,請聖上見諒。」
「聖上會答應嗎?聖上不是還想放長公主一條生路?」應左遲疑了一下。
「不管這些。」容昭感覺自己身後那密密扎扎的疼痛又泛了起來,這讓他甚至感覺到有一些頭暈目眩,「你就留在京城,宮中事情按照之前吩咐過的一一進行即可,若有拿不準的去問謝相。」他倉促地說完了這些,便直接往外走去。
應左急忙跟了上去,似乎想勸什麼,但看著容昭神色,又把想說的話全都嚥了下去。
容昭呼喊著親衛備馬,又點齊了人手,就在這矇矇亮的時刻,踩著晨光,出了容府,朝著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