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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沒想到容昭會突然之間又撲倒下去。
她幾乎下意識地抱住了他,免得他整個人從床榻上撲到地上。
她架住了容昭的身子才發現他簡直輕得過分了——與從前相比,現在幾乎就只剩下了一把骨架子。
他軟倒在她懷裡,一動不動,若不是還有一些呼吸起伏,她幾乎都要猜測這是不是要出人命。
她感覺到自己胸口迅速被溫熱的血腥濡濕,眉頭便立了起來,急忙先讓他把淤血吐出免得嗆到口鼻,一邊摟著他不讓他整個倒下去,她一邊回頭去喊門口的嚴芎進來搭把手。
嚴芎一聽到聲音,便立刻推門進來,一見這情景,便趕緊上前來幫了秦月扶住容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月推開一步,看著自己身上還有地上這些觸目驚心的血跡,幾乎難以想像容昭究竟是什麼情形了。
嚴芎支吾了一會兒,最後只道:「大人不讓說給您知道。」
這話簡直讓秦月都要氣笑了:「那你們自己要死便死,不必再讓我來勸什麼!」
說完,她便鬆開了容昭,轉身就要往外走。
嚴芎著急地不知要如何是好了,他既不敢放下容昭,又不能眼睜睜看著秦月走,只好道:「大人是在邊關受了傷,就……一直這樣。」
秦月腳步停下來,她轉身看向了嚴芎,語氣中帶著質疑:「這麼重?」
「那些醫術上的話我也不懂。」嚴芎說道,「當年是十多天才醒過來,後來便一直沒怎麼好……大人沒叫太多人知道,到洛州來也叮囑了我們不許與您說……」
秦月靜默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那天容昭把許多契書送給她的事情。
「他為什麼把契書都改成了我的名字?」秦月問道。
嚴芎沉默了一會兒,道:「大人……大人應當有他的打算。」
秦月看向了面上血跡刺目的容昭,轉了身:「你打發個人去前面秦蘆記說一聲,就說我今日不回去了。」
嚴芎微微鬆了口氣,道:「屬下這就讓人過去。」
秦月重新走回到了臥榻旁邊,她道:「去刺史府找容昀,叫他帶個可靠的大夫過來。」
「是。」嚴芎飛快回答道。
「再打些熱水來,把這邊亂七八糟的都收拾了。」秦月說道,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經被血洇濕大片的衣襟,「再找件乾淨衣服過來。」
嚴芎全都應下,飛快便讓人下去準備。
夕陽最後一抹餘暉收斂起來。
夜幕降臨。
容昀匆忙帶著大夫來到了宅子裡面。
見到秦月時候他愣了一下,但並沒有多說什麼,只叫大夫先上去為容昭看診。
秦月沒有迴避到旁邊,只是安靜地在旁邊聽著大夫把脈之後搖頭晃腦地開始背醫書。
醫書上那些佶屈聱牙的話語聽得她有些煩躁,但卻也不難從中抓住重點,那便是傷口久未癒合,便導致了之後一系列的惡果。
可傷口為何會久未癒合,便只能說是身體元氣不足,元氣不足便難以痊癒。
再問如何補足元氣,便是要休養進補。
進補這二字說起來容易,但在容昭身上又難,他如今還有些虛不受補。
一切病症在容昭身上便成了一個死結,大夫能說的便也還是靜養。
靜養到有一天他的元氣恢復,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秦月看了一眼容昀,便見他雖然眉頭緊皺,但臉上神色沒有太多的驚訝,大約應當是在京城時候就聽太醫說過這些了。
大夫斟酌許久之後寫了個方子,又加加減減地把各種藥材琢磨了許久,然後才交給了容昀。
「不敢說能痊癒,大約是能扛過這一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