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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前在容昭面前向來順從,哪怕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從前的習慣其實沒有太多的改變。
她想起來早上自己與容昭說話的樣子,大約在他眼中也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變過。
對於他與她來說,在對方眼中,應當都還是從前的樣子。
「我覺得這麼一個人……現在不清楚如何,當初應當還是顧著面子的時候多。」蘆苗想了一會兒這麼說道,「不一定多深的感情,但該有的一定會有,叫旁人來說也無法指摘。」
秦月聽著這話便笑了笑,道:「當初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至於現在……他既然想在洛州就在洛州。這天下之大,我還能攔著他去哪裡不去哪裡?我沒那個本事。便順其自然吧!他總會走的。」
庾易倒是還想說什麼,可看著秦月神色,最終還是把沒說出來的話給嚥了下去。
等到秦月上樓去了,樓下只剩了蘆苗和他兩人時候,庾易便還是憋不住開了口,道:「要是萬一容將軍就是想強迫呢?總覺得秦娘子想得太少了些。」
蘆苗笑了一聲,道:「他們至少有幾年的夫妻,儘管情分現在是全無了,但瞭解還是多少比我們這些旁觀者要深。」頓了頓,她喝了口水又往樓上看了一眼,才接著道,「你看著阿月平常溫柔好說話,但這事情上我卻看得到她心思堅定。除非那位容將軍真的能改頭換面以命換命地來一遭——這麼說,就算是這麼來了一遭,阿月也不會那麼輕易地原諒他。」
「真的嗎?」庾易懷疑。
「真的那麼好哄,真的心思不堅定,那時候她便不會從城牆上往下跳。」蘆苗說道,「死有那麼容易嗎?人都是想活著的。」
「但話不能這麼說。」庾易顯然意見還是與蘆苗不一樣,「我還覺得凡事只想一死了之是性格懦弱呢!」
「你要是個女人,整天在後宅裡面關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家裡沒人聽你說話,也沒人在意你的意見,一關就是五六年,你看看你會怎麼樣!」蘆苗給了他一記白眼,「你恐怕第一年關下來就想去死了,根本等不到第六年吧?」
庾易頓時啞口無言,他想了許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你說得有理,還是我想得片面了。」
「總之,你是男人,其實很多事情你根本就不明白。」蘆苗嗤了一聲,「你會覺得女人的確不容易,但很片面又想得很簡單,事實上女人在遭遇什麼,你一無所知。所以不要說那些輕飄飄的風涼話,顯得你很沒有同理心,又特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庾易舉手投降表示說不過了:「我就一下子沒轉過彎來,以後我一定多想想再開口。」
蘆苗瞥了他一眼,道:「下次可別再讓我聽到這些。」
庾易連連稱是,又往外面看了一眼,道:「已經這麼晚了,改把門關上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夜風徐徐。
容昭在書房中坐了,他拿著筆在面前的紙上落筆寫了一行字,然後又放到了一邊去。
他在想秦月,也在想兩年前的安定門前發生的一切。
正如秦月所說那樣,有一些事情或許是可以忽視,但這件事情的確不能當做不存在。
所以他的確不可能與秦月再有什麼重新開始的可能了——只是人總會有些幻想,幻想一些自己不能得到的東西,只有在現實面前一切泡沫破滅,才會不得不真正地來看待真實的世界。
他自嘲地笑了笑,往後靠在椅背上,看向了窗戶外面。
洛州的夜晚很安靜,相比較熱鬧的京城,這裡多了幾分詩意與悠遠。
這樣的時刻,便會讓人去想很多事情。
他想起來兩年前他的種種,他那時候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懂得放手,所以想把一切都抓在手中,所以貪婪又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