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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就走,寶玉站在原處,他走了幾步回頭,看他哭的認真,生出一種無力之感。
「這算是我的罪過嗎?只因為我多看了她一眼。」在一處亭子裡,賈珹和谷雲對坐,中間的桌子上放著小火爐和茶壺茶盞,還有一碗泉水,谷雲把一套喝茶的儀式做完,才把一隻比指頭大不了多少的杯子遞給賈珹,請他嘗嘗。
「你就是窮講究。」賈珹一口喝完了茶水,「嗯,沒覺得多好喝。」
「你就是不講究,要是你講究一點,喝完了第一杯不要求第二杯,人家也不會給你上茶,更不會給用指甲戳你了一下,你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她也不至於被折騰一通,把命折騰沒了。如果我這樣說,你更能接受的話,我願意這麼說。但是實際上,那丫頭早晚是要死的,也不過是早死還是晚死而已。」
「怎麼這麼說?」
「我們家窮,我小時候沒被丫頭們伺候過,也不知道那些公子哥們怎麼想的。但是我看了許多卷宗,聽了許多的案例,很多是記錄在案的,許多是別人口述,根本不能錄入案卷的。人人都說,女子柔弱,但是很多大案,都是女子犯下的。她們天生擅長謀略,小到爭寵,大到爭家產,借刀殺人,圍魏救趙……每一次交手就是很經典的謀略運用。你那堂弟,現在還沒娶媳婦,等到他媳婦進門了,會不動聲色的把他以前的丫頭們弄走,要是那些丫頭們乖巧的認慫了,還能待在府裡,要是不聽話,輕則賣出去配人,重則性命不保。聽這事兒前因後果,送你的丫頭長得美,美錯了地方,美錯了時候,這會死不了,女主子進門了,也會死。早死晚死的區別而已。」
賈珹承認他這話說的有道理,畢竟自己院子裡從成親之後全是婆子,媳婦的幾個陪嫁丫頭也早早的放出去嫁人了,滿院子除了兒子賈楠都是成過親的。
「看來你對這個,頗有感悟啊。」
「那是,我接手的第一個案子就是殺夫案。不說這個了,有件事想找你說說,你看能不能行的通。我想把我岳父母的墳塋挪到這邊來。」
「不太可能吧,林家不說遠的,我表妹的祖父母呢,他們都是一代單傳,你挪墳一下子就要挪幾代人的,林家肯定不讓你挪,而且,你單單把姑父姑母的墳塋挪了,表妹的祖父母過年過節就無後人上墳祭拜了。」
谷雲自己也知道是這麼回事兒,長嘆一口氣。
「我發現你一碰到你岳父加的事兒就想一出是一出啊。」
「我這不是為了討我媳婦的歡心嗎?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這話也只能跟你說了,我這麼多年攢的錢,娶了一回媳婦,修了一回院子,全花光了,現在靠媳婦的嫁妝撐場子。就我那一年的俸祿,別的不說,往宮裡送一回壽禮就花乾淨了。我姐姐是皇后,我就是皇子公主們正經的舅家,你說宮裡的公主皇子們那麼多,別管是誰,過壽的時候都要送,我跟我哥是怎麼咬牙頂住的你們知道嗎?這事兒跟割韭菜似的,一年一茬一年一茬……我哥這幾個月找我念叨怎麼開源節流呢。」
賈珹笑著接話,「你哥哥還好,家裡孩子多,送的多好歹能收回來點,你們家只有信兒一個獨苗,送的多收的少,哈哈哈哈。」
「喝茶,本來打算今兒裝一回神仙,但是碰到你,也只能在紅塵裡接著翻滾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家似乎沒因為銀子這事兒發愁過。」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賈珹撂眼皮看了他一眼,「怎麼?也想聽聽我給你倒苦水?我跟你說,都說兵痞子手裡有錢,這話也不算假的,我爹和我,這麼多年,不敢貪任何的油水,軍中規矩,殺入城中,可以縱兵搶奪,但是不能貪墨糧草軍需。搶奪是奪敵方之資,貪墨是害同袍之命。北地的蠻子沒什麼油水,縱然能搶奪,殺入城中的人馬那麼多,也分不到多少,且不可讓軍士們寒心,還要把大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