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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太君也想起來了,大兒子還在跟前坐著,就對邢夫人說「扶著你們老爺回去,早早的起來了,也累了半天,你們大老爺如今上了年歲,合該保養才是。」
這是親娘啊!
賈赦只覺的眼前發黑,張嘴想說話,嗓子裡的那股子腥甜的血味就到了口腔裡面,接著被邢夫人扶起來,他如今頭昏腳輕,又怕吐了血惹得王氏暗地裡笑話,強忍著回到了東大院裡面。
看著大房夫妻兩個走了,王夫人才由衷的升起揚眉吐氣之感,心下一個主意就現出來,「老太太,雖然這會兒子說這話涼薄,但是要是不說,媳婦怕給家裡招了麻煩,大老爺如今不是爵爺了,他那邊的簪越之物也該收拾了起來。」
史太君看了她一眼,心裡明白小兒子媳婦的那點小九九,就好比有些百姓,過慣了苦日子,一旦某天時來運轉有了錢財,那真是到處顯擺。史太君看不上她這小家子氣,再看看王熙鳳一臉的贊同,心裡就拿定主意覺得王家的家教一般,給寶玉找媳婦,必定要找個家教好的,上的了檯面的。
王夫人看著史太君審神在在的不說話,心裡著急,「老太太,如今爵位到了二老爺頭上,府裡雖然不大肆宣揚,但是親戚故舊總要上門賀喜,兄弟兩個,一個白身一個襲了爵位,卻擺著一樣規格的東西,到時候看著不像這回事……」
史太君看幾眼,想要說教兩句,但是想到宮裡的貴妃和家裡的寶玉,心下嘆息一回,「罷了,你看著辦吧。」
王夫人就著急的回自己的院子裡調兵遣將去了,她嫁到賈家的時候帶來了四個陪嫁丫頭,如今全部嫁人了,都是府裡的管事,把四個陪嫁叫過來,又喊了幾房陪嫁的僕人,過一會,這群人就闖進了東大院。
賈赦正在堂上躺著,兩隻眼睛幾乎血紅,盯著床帳子發呆,院子裡忽然吵鬧了起來,邢夫人出去看的時候,周瑞家的帶著幾個婆子就到了正房。
「給大太太請安,老太太吩咐了,讓奴婢們來看看這邊院子裡有什麼簪越之處沒有,有了就改改。」
院子裡咣當咣當的,有個老婆子就破口大罵,「放下你孃的賤爪子,那是先國公夫人留給大老爺的私房,也是你們能碰的。」
另一個年輕的婆子就說「這是老太太發話的活兒,老嬸子就別攔著了,攔著我們當差,到時候閤家攆出去,幾輩子的老臉都沒了。」
老婆子又罵「我呸,放你孃的屁,你這是抄家呢,那賤爪子把瑪瑙的盤子往自己懷裡扒拉,合著是看我們老爺沒了爵位上門輕賤來了,這哪是檢查簪越,這是明搶來了。」
「你老人家說話也乾淨點,這府裡都是我們老爺的,祖母輩兒留下的私房不給我們老爺還能給了旁人不成。來啊,抬了入庫。」
賈赦猛然坐起來,眼前發黑,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噴的被子上到處都是,守著他的一個通房丫頭尖叫了起來。
賈故還在宮裡,賈珹倒是衙門,賈赦的小廝在衙門外的茶館找到了賈珹的常隨夏至,「夏家哥哥,快去告訴珹大爺,我們老爺不中用了。」
把夏至唬的立即鑽進了衙門,不過一小會兒,賈珹穿著官服跑出來了。
「早上不還是好好的,怎麼大半天就不中用了?」
「我聽裡面的姐姐們說,我們老爺吐血了,吐得床上都是。」
賈珹立即騎上馬,夏至帶著人,後面跟著七八個騎馬的常隨,一起往榮國府這裡趕,內城禁止狂奔,賈珹在半路打發了一個常隨去找大夫,心急如焚的去了東大院。
賈赦臉色陰森了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幾個僕人用磚把以前通往榮國府的門堵了起來。
院子裡書畫和書籍扔的到處就是,還有些碎瓷片和碎布料,幾個行動遲緩的老家人拿著工具在清掃,看到賈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