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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真是周到。謝齡:「所言極是。」
越九歸第一個拔腿,為以防萬一,亦是為了安心,抓出了武器。他把長槍扛在肩頭,走出幾步回頭,緊張又興奮問,「張兄,你這陣法,是幹什麼的?」
蕭峋撐著傘,同謝齡並肩前行,步伐不疾不徐,語氣不鹹不淡,「若來人在清靜境,大概會被直接炸死,但來的是個神心空明境,至多讓他睡上幾個時辰。」
神心空明境也能睡幾個時辰?越九歸驚得幾乎要合不攏嘴。他往自己下頜託了一把,將望遠儀舉到眼前,小心翼翼往後望了一眼,問:「不會被他們那個寂滅境強者發現吧?」
「應當被發現了。」蕭峋聳了聳肩,顯得不太在乎,「但又不是來的那神心空明境發現的。」
「……」越九歸忽然有點兒心疼瑤臺境派過來的那人。他思量幾許,靠近蕭峋幾步,放輕聲音說道:「張兄,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峋一瞧他神情,將他心思猜了個七八分,但壞心眼兒地沒戳破,順著他的話道:「通常來說,這話得到的回答都是『講』。」
「那我就講了。」越九歸神情靦腆,「你這人蔫壞,幸好和我們是友非敵。」
他這話說完,身後傳來一串響聲——是陣法、樹枝和雪的聲音,緊跟著一道沉悶的、短促的「咚」,大抵是那人摔進雪裡了。
越九歸猛地一下止住腳步,看向聲音的來處,又看看蕭峋,擠眉弄眼笑了笑,從鴻蒙戒裡掏出張符紙。他輕快地往回走了一段距離。倒地的人出現在視野中,那人不僅昏了過去,還是臉朝下的姿勢。
越九歸掐碎手裡的符紙。風立時換了方向,將半空中的雪統統吹去了那瑤臺境弟子身上。眨眼片刻,這人被雪覆蓋住,同這天地相融。
越九歸又步法輕快地折往前方,回到那倆撐傘的人身旁,認認真真想出一個詞:「錦上……不,是雪中送炭。」
謝齡被逗笑,一拍他肩膀,道:「走吧。」
「樑子算是結下了。」蕭峋將謝齡的這個笑收進眼底,目光順著一片雪落向下,瞥著謝齡垂在身側、同他近在咫尺的手,說道,「那群人心腸歹毒,是不是該去給人間道的提個醒?」
「好。」謝齡沒有理由拒絕這個提議。
三人改換方向,朝著熱泉而行。謝齡一貫話不多,蕭峋不想氣氛這樣沉默,卻又不知道該同謝齡說什麼,便將話題引向越九歸,問他:「我有些好奇,你家和瑤臺境的人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以至於你這樣厭惡他們?」
越九歸眼底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嫌惡,想著也算共患難過了,思索措辭後問:「春風得意樓,你們知道吧?」
「那個有名的交易行?」謝齡道,他對這事也感興趣。
「準確來說,是拍賣行。」越九歸將梨花槍重新扛到肩上,「有一年我家在春風得意樓拍石材,恰好瑤臺境有人也想要,便競起了價。我們出了個高於市場不少的價,瑤臺境的人不追加了,那石材到了我們手中。結果呢,我們離開春風得意樓不久,那些蠻子竟來找我們麻煩,打傷了好些人!」他越說越氣憤,說到後來又翻了個白眼。
謝齡無言片刻。瑤臺境好歹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宗派,沒想到竟如此小肚雞腸。不過,觀之先前行的兩件事,的確談不上大氣。
「拍賣向來是價高者得,出不起錢還想出氣,他們的做法著實噁心。」謝齡皺眉說道。
越九歸冷冷嗤笑:「他們還說,早先便和石材商說好了,那材料是給他們的。」
蕭峋疑惑道:「那擺上拍賣行做什麼?直接讓石材商送過去不就成了。」
「我們也猜測過,他們說那話的時候似乎不假,所以估計是條件沒談攏。」越九歸回答。
雪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