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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平湖劍派的人來了!」越九歸壓低聲音,語速急切,拉了一下謝齡手臂,眼睛盯著從外面走來的一行人,「為首的那個就是聽風山鬼。」
「崔嵬?」謝齡注意力從蕭峋身上移走。
是一行身穿墨藍衣衫的人,有男有女,皆佩長劍。為首者的衣飾最為繁複,道袍之外罩了件大袖紗衣,打林間明明暗暗的光線穿中,映出的顏色各異。這一身當真惹眼極了,再看衣衫主人的眉目,端的是清俊疏朗。
他吸引去了宴會上絕大部分人的目光,四面八方盈滿因他而起的談論聲,他本人倒是不瀾不驚。
這就是崔嵬啊,人氣對得上在江湖上的排名。謝齡在心中打趣。
先前同他們搶彼岸火的人亦在此列,摘去了斗笠,目光時不時往外瞟一下,似乎在尋找什麼。越九歸注意到他的舉動,忙將目光放得更隱蔽了些,聲音更輕:「除去聽風山鬼,平湖劍派共有九人,希望別遇上。」
謝齡對此淡然以待:「他之所以有底氣,是因為師父是崔嵬,可崔嵬又不會入秘境。」
「他」指的是同他們搶彼岸火那人。
聽著這兩人的交談,有了起身動作的蕭峋重新坐回去。
陳河見到崔嵬時流露出的態度和一般的江湖小卒完全不同,連不卑不亢都不足以形容,當是不鹹不淡。他對他的稱呼也很直接,很有平起平坐的味道。
你都說了崔嵬那弟子的底氣來自崔嵬,那你的底氣又來自哪裡呢?蕭峋泛起疑惑,用收斂的、不易被察覺的目光再一次端詳起對面的人。
這時蕭峋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去這陳河和越九歸在竹林那小屋時,聞到過什麼香味嗎?
答案是沒有。
若以爐燃香,爐上定會殘留餘香,當時他在小屋待的時間不算短,沒嗅到半點味道——甚至於,他連燒過東西的味道都不曾嗅見。
既然沒有燃香,那他是在哪裡染上的這味道呢?可別說是為了赴東華宴,連夜沐浴焚香!
先前的懷疑再度降臨蕭峋心頭,腰背不覺挺直。
難不成真是謝齡?可謝齡為什麼要扮成這樣的無名小輩?不,他不該思考原因,僅從結果入手就夠了。
蕭峋的視線落到身前小几上,開始重新審視細節,小菜,糕點,酒水都有減少,但越九歸也動過筷子,一時難辯是誰吃的。
他目光轉向那條流觴的溪水。
謝齡沒在他面前喝過酒,但依照他對謝齡口味和挑剔的瞭解,不難判斷出哪些酒合謝齡的口味,哪些酒會令他不喜。
蕭峋立時行動,三步並兩步走向溪畔,自袖中撈出木託,將每一種酒都取了兩杯,端到謝齡面前。
「陳兄,我再敬你。」蕭峋拿起兩杯色澤如蜜的酒,其中之一遞到謝齡面前。
謝齡對上蕭峋的視線,發現這人掛起了他在鶴峰上最常見到的、乖巧漂亮的笑容。
葫蘆裡賣了藥?謝齡又一瞥那酒。他倒不怕蕭峋整蠱,等換回了雪聲君的身份,有的是方法收拾這傢伙。
如是想著,謝齡接了過酒杯,緩慢飲了一口。這酒的味道像謝齡以前喝過的蜂蜜柚子茶,帶著類似於柚子皮的清苦,不顯得膩味,甜得恰到好處。
對面的蕭峋問:「陳兄覺得這酒如何?」
「不錯。」謝齡道。
蕭峋又拿起同樣的兩杯。
這次是葡萄酒,沒有佐味中和,甜得發齁。謝齡不喜,眉頭輕輕蹙了一下,放下酒杯。
「這酒如何?」蕭峋問。
謝齡:「一般。」
「咱們試試這個?」
「……」
「陳兄可喜愛這酒?」
「還不錯。」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