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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某些名家的新作吧。謝風掠心想著。
未過多時,蕭峋回到殿上,手上拿著個不小的託盤。盤中有洗淨切好的瓜果,幾樣點心,三盞茶。蕭峋先將一盞茶和一盤綠豆糕擺上主榻中央的小桌,然後來到客榻前,把餘下的東西都置於謝風掠旁側的桌上。
他自己也在這客榻坐下,對謝風掠道:「師弟稍待片刻。」話語落罷,從果盤裡拿了個橘子,開始剝皮。但他將皮剝完,卻是不吃,待到攢了四五個後,又往主榻送去。
「你……」謝風掠見了,又是一陣蹙眉。
「我怎麼了?」蕭峋捏了張符紙淨手,邊往回走邊向謝風掠投去一瞥,一臉莫名其妙。不過坐回位置上,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繼而彎眼笑了笑,解釋說:「師父他這會兒不想吃別的,所以這些,是給你我準備的。」
蕭峋話說得隨意,姿態亦是懶散,盤腿而坐,背倚著榻,看起來沒個正形。
謝風掠終是忍不住了,沉聲道:「你莫忘了,我等在此,並不是來吃喝玩樂的。」
「師弟說笑,來人間道的初衷,我怎會忘?」蕭峋回答說道,「我等在此,為的是修行。」話是一本正經,說完上半身一歪,伸手到果盤裡揪了兩三顆葡萄。
謝風掠板著臉收回目光,不與他多談。
這時候,謝齡步入殿內。他依然是那身寬鬆素衣,棕黑色的眼眸裡尋不見太多情緒,烏髮上斜簪一根檀木簪,姿態清冷隨意。
蕭峋正說著「這葡萄甚甜,師弟不嘗嘗嗎」,見到謝齡,趕緊站起身來,有模有樣一拱手,喚道:「師父——」
「雪聲君。」謝風掠亦起身,向著謝齡恭敬執禮。
謝齡沖謝風掠點了下頭,目光轉向蕭峋,丟了兩個字:「懶散。」語氣不鹹不淡,說完坐去榻上。
「師父教訓得是。」蕭峋笑眼彎彎應了聲,卻是知而不改,依著原先的姿勢坐回去。
謝齡懶得再說他,伸手端茶。
茶是方才的冷萃飄雪茉莉,不過不是他喝過的那盞,而是蕭峋泡給自己、卻沒來得及動過的。他飲了一口,又看向蕭峋。
謝齡沒有說話,蕭峋亦沒有問話,但兩人都瞭解了對方的意思。後者從袖中取出一塊留影石,指上凝出靈光,朝它輕輕一點,說道:「這是契玄峰弟子溫情,第二輪比試的留影。」
話音落地,虛空中有光華凝聚,顯現出契玄峰比試臺的模樣,一個身著道袍的男子倒提長劍走上臺來。
蕭峋和謝齡將目光投向留影。
謝風掠不動聲色注意這兩人,他們之間的無聲交流,讓他想起今日這場驟雨來臨前。
彼時謝風掠坐在半山的湖泊旁垂釣,蕭峋突然出現在湖心亭中,手拿一包魚食,一點一點灑入水中。
如鏡的湖面立時生起波瀾,魚湧成群,爭相浮上水面,色澤斑斕,如錦如緞。
兩人一者垂釣,一者餵魚,久久無話,相隔甚遠。他們連目光都不曾相接。過了好一陣,蕭峋餵完了帶來的魚食,看著魚兒逐漸散去的湖面,哼笑一聲:「你我二人,還真是相看兩厭。」
謝風掠目不斜視眺著湖中的一朵蓮,聽見他的話,語氣平板無波:「這一點,你知曉就好。」
「既然如此,咱們乾脆把話說開吧。」
「你要說開什麼?」
「我希望,你沒事不要去打擾我師父。」蕭峋倚上欄杆,姿態蕭閒。
這話惹得謝風掠極不喜,語氣幽寒,「你當知曉,雪聲君是你師父,卻又不僅僅是你師父。」
「所以,我這不是找你來了嗎?」蕭峋話裡依舊帶著笑意,但笑聲冷溶溶的,頭一偏,視線落在謝風掠身上,眼彎的弧度透出些許鋒利。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