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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半,說早不早,說晚不晚,奚星海不在自己家,那就只能在飛雪酒吧裡。
飛雪酒吧是裴瑞凡的地盤。
而裴瑞凡……他是奚星海的男朋友。
閆飛航握著手機,靜靜站著,他看著奚星海家的大門口,發熱的大腦在一刻復現清明。
奚星海……是有男朋友的人。
方洋是飛雪酒吧的酒保。
前段時間,酒吧頻繁被人舉報,引來各部門的人相繼前來進行各項檢查。
他們好巧不巧,偏在營業高峰期前來檢查,客人們怨聲載道,酒吧的生意亦受到了影響,老闆一氣之下關了店門。
店門關了,檢查消停了下來,客人的抱怨消失了,老闆也鬆了一口氣。
只是苦了他們這些打工人。
他們的工資跟酒吧的營業額掛鉤,這也意味著,倘若酒吧不營業,他們便沒有收入,沒有收入,他們還得生活,想要生活,他們就得花錢……好多服務生跟他抱怨,老闆未免太過任性,生意再差,總比沒生意好啊?
起初方洋也是這麼認為的。
雖說他清楚瞭解他家老闆的性格,——他家老闆不是第一天這樣任性,也不是第一回 這樣任性,其他事情方洋也都可以忍,可涉及到口袋裡的錢,方洋就忍不了了。
他去找老闆說理。
老闆卻派給他一個新任務。
老闆想要趁著這次關店歇業的機會,把之前檢查查出來的問題,之前說明瞭需要整改的地方,整理出來,再一併解決掉。
但他自己又想要躲懶,不想整日盯著,於是監工的任務就落到了方洋的頭上。
當然不是無償的。
方洋粗粗估算了一下,發現監工的活計不僅輕鬆,收入比當酒保時還要高,頓時高興了起來。
有錢賺就好。
有錢賺,大家就還是好朋友!
「老闆真是英明,早該重新裝修一遍了!」
這天白天,方洋在酒吧待了一整天,到了下午五六點鐘,工人下班,他跟著回家。
到了家,他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把手機落在了酒吧裡。
……手機那麼重要的東西,當然要隨身攜帶。
方洋住的地方離酒吧有點遠,打車四十多分鐘,坐地鐵則要一個多,將近兩個小時。
他沒錢打車,於是乘坐地鐵回到市中心。下了地鐵,走路十多分鐘,他回到飛雪酒吧。
他在酒吧的櫃檯上找到自己的手機,他把手裡塞進兜裡,走出酒吧,就見一個身材頗為高大的男人手裡提著包【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靜靜站在他家酒吧大門口。
這兒地處市中心,整個一條街放眼望過去,燈紅酒綠的全都是店,男人卻哪兒都不去,偏偏站在他家大門口。
……明明他家連燈都沒開。
方洋覺得奇怪,也生了一點兒防備的心,他悄悄走上前去,打算先問問情況,再決定如何處理,尚未來得及開口,男人已抬眼朝他望了過來。
「你家老闆呢?」男人率先開了口,聲音低沉暗啞,好似陳年的威士忌酒,口感淳厚,令人回味。
方洋耳朵麻了一下,靜默下來,不做聲。
倒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類似的情況,他已不是第一次碰見。
他家老闆情債頗多,上門討債的人形形色色的亦有不少。
眼前這個男人若是【討債大軍】中的一員,自己又不慎洩露老闆行蹤,那等老闆回來,自己豈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他方洋浪蕩江湖這麼些年,旁的本事沒長到,這麼點眼力見他還是有的。
畢竟,給他發工資的,是他家老闆,而不是他家老闆的那些小情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