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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抬步欲走,就被太后按住了手臂。太后嘆道:「無論怎麼說,令妃眼下到底還懷著身孕,便是看在她腹中皇嗣的份上,你也不能在這時候斥責她,否則,豈不是讓她多想?有什麼事,等她誕下皇嗣後,再一併與她說吧。」
乾隆聞言,點了點頭:「後宮之中,按例可設兩名貴妃。朕原本打算,待令妃誕下皇嗣,便以生育之功冊封她為貴妃,如今看來,還是罷了。依照令妃的心胸和眼界,還擔不起貴妃之職。」
太后點了點頭:「你這話說得很是。令妃這孩子到底還是太年輕了,沉不住氣,你便是想抬舉她,也得先磨一磨她的性子。否則,心性與地位不匹配,對於她而言百害而無一利。」
彼時,遠在延禧宮中的令妃,還不知道,她裝病一次,就把她唾手可得的貴妃之位給裝沒了。若是知道了,她怕是要後悔莫及。
……
令妃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懷孕的症狀越發明顯。
若是在之前,她感覺到腹中的胎兒這般活潑,只會覺得高興。活潑好啊,常聽人說,阿哥們活潑,格格們文靜,她胎動得這般頻繁,豈不是說明,她腹中懷的是個小阿哥?
可太醫的診斷打破了她的幻想。
據常給她診脈的鄒太醫所言,她這一胎,有極大可能是個格格。
鄒太醫醫術精湛,尤其擅長婦科,他這樣說,這事兒多半是坐實了。令妃對自己腹中胎兒本來懷著滿腔的愛意和期待,如今也成了失望和厭煩。尤其是每次因為胎動,她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的時候,她的怨念就會格外深重。
她現如今需要的是一個能夠成為她依靠的阿哥,不是格格!
其實,若是宮中的局勢朝著對令妃有利的一面發展,她未必會這般暴躁,先開花後結果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問題是,眼下她因為種種原因,突然在乾隆那兒遭了冷遇,不知為何,向來對她和藹可親的太后待她也是頗為冷淡。
在她的針對之下,皇后非但沒有被乾隆厭惡、與和敬產生隔閡,反而與和敬關係更好了。上次令妃以褻瀆先皇后為由,指責繼皇后,結果,繼皇后沒有半點兒損失,反倒還讓她抓住了嘉貴妃與純妃的把柄,將她們手中管理六宮之權給奪了回去,只要一想起這茬,令妃心中就怎麼都不自在……
皇后向來對令妃懷有敵意,如今她大權在握,令妃又怎能安心養胎?少不得要胡思亂想。這一胡思亂想之下,懷孕的反應自然也就更加強烈了。
令妃捧著自己日益隆起的孕肚,勉強壓下胃裡泛起的一波又一波噁心。她思忖著,她若是皇后,在宮中這樣的局勢下,她定會乘勝追擊,絕不會給對手翻盤的機會。
既然皇后遲早會對她下手,她倒不如先下手為強……令妃攥著自己肚子的手指漸漸收緊。
「娘娘……您手鬆些,莫要傷著皇嗣。」不知為何,看著自家主子滿是陰翳的臉龐,茯苓忽然有些害怕。
同為令妃的心腹,茯苓不如棠晚大膽,是以一直比不上棠晚受令妃看重。可如今,最受令妃看重的棠晚被貶去辛者庫,每日做著最重的活計,茯苓由衷的希望,下一個不要輪到自己。
「這個皇嗣對於本宮而言十分重要,本宮自然不會傷著她。只是宮中其他人心思詭異,難保她們對本宮肚子裡這塊肉沒有什麼想法!」令妃眯起了眼,若有所思:「你說,若是本宮在皇后的翊坤宮中動了胎氣,乃至落了胎,皇后會怎麼樣呢?」
茯苓捧著美人錘的手一抖:「娘娘,落胎傷身啊。」
縱使要算計皇后,也不至於把自個兒和尚未出生的皇嗣給搭進去吧?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令妃似乎就不在乎她腹中的皇嗣了。難道,僅僅因為太醫說這一胎多半是個女嬰?
令妃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