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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的時候,就突然忍不住想到今天在藝術館遇見的男人。
第一次見面,他扮作小流氓,脅持自己坐上他的摩托,她唯一懼怕的就是頂在自己腰上冰涼的刀,強作鎮定說:「我可以給你足夠的錢。」
對方的臉在頭盔下彷彿悶悶地笑,隨後溫和道:」我不需要錢。「
到達目的地,發現只是海邊。對方英俊的臉在月光下格外欠扁和無辜:「刀,哪裡有刀?我怎麼捨得對你用刀?」
開啟手心,她才發現那威脅自己一路的,根本是塊銀色打火機。
少女直接冷聲說:「送我回去。現在。馬上。」
他自然拒絕,她也不強求,獨自步行五公里,自己從海邊走回家,腳磨出血泡,一步沒停,絕不回頭。開始他還在她身後悠閒地騎摩托,接著便讓她坐上車,到最後推著摩托車默默地陪她步行到家。
戲劇性的相逢,引火燒身的開始。原本配上他和她的背景,搞不好能寫盪氣迴腸的愛情故事。白頭偕老,金童玉女,只可惜女主角是宛雲。
如果自己——
馮簡的聲音突然自她忽略的電話筒裡傳來,很不耐煩的一聲冷笑,嚇得宛雲抖了下,回到現實。
「你笑夠沒有?怎麼還不放電話?」
宛雲用指尖捏著支票,過了會若有所思地說:「你不是說好給我三萬?」
「明明是兩萬,三萬是你當時開給我的價——李宛雲,我說過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現在放下你的混帳電話!」
☆、83
和那日的行為相比,周愈沒有大肆張揚的在她的生活裡出現。
宛雲隱隱不安幾天,讓自己釋懷。他是聰明到狡猾的人,比自己還不會回頭,也不過嘴上官司,如此而已。誠然她偶爾還會想到那天周愈手上拿著的那支玫瑰,香氣撲鼻,似乎總是提醒回憶多麼閃亮。
哪怕一場遊戲一場夢。
人終究沒法徹底推翻自己的過去,如何「不留戀」是難題。幸好某人的存在轉移她大部分注意力。
新婚夫妻在社交場合裡的首次公開露面十分重要。作為風頭勁起的商業新秀,馮簡被邀請去臺上發表演講,有十分鐘的時間向諸多高管介紹他本人,他本人建立的企業,妻子家的企業。
馮簡第三次讓秘書修改演講稿的同時,何瀧給宛雲打來電話。
此刻她在瑞士度假,有了馮簡這種出頭鳥,丈母孃開始逐漸淡出企業,準備享受生活。何女士對馮簡的工作能力還是大體贊同,別的不提,單單只囑咐宛雲不要讓他穿著那套農耕色彩的衣服上臺。
平心而論,馮簡的品味遠沒達到駭人聽聞的地步。他的西服以黑灰藍為主,都是好料子,唯獨襯衫和領帶可用難以言喻這詞來形容。
宛雲問馮簡:「你最喜歡的男裝品牌是什麼?」
馮簡一邊盯著秘書為他寫的演講稿,一邊對著鏡子打領帶,敷衍道:「沒有。」
宛雲公正的建議:「你應該有一個。」又皺眉道說,「這領帶和西服好像不配。」
馮簡皺眉看她一眼,倒也依言解下,隨手換了另一條。
顏色太暗、花紋老氣、不配襯衫、土黃色嗎?諸多的評價被宛雲用完,馮簡最後攤攤手,表示彈盡糧絕。
儘管有預料,宛雲仍有些驚奇:「你就那麼點領帶?」再思考著之前對馮簡衣櫃的驚鴻一瞥,「那你最下面層抽屜裡捲成一團,裝的都是——」
他乾脆道:「那是襪子。」
馮簡重新拿起最初選中的領帶,嫻熟地打上,再指著滿床凌亂的領帶:「你讓我換了那麼多領帶,所以待會你要把這些疊好重放到抽屜裡。十分鐘後我在樓下等你。」
隨後擦肩而過,拒絕再說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