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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現在讓他放手,說的那麼絕望,那麼決絕……
他想衝她笑笑,卻又那般蒼白無力,最後只能生冷地說出違心的話:“年節過後,朕會下旨,派你出兵西北。”
韓文殊看著他冰冷如刀刻般的臉,攥緊的拳頭慢慢鬆開,她的心在一瞬間墜落,無止盡地墜,不知何處是谷底。
看著他漠然離去的背影,韓文殊覺得眼睛火辣辣的疼,她突然想要放聲大哭,卻還是咬了咬牙,忍了下來。
騙人的,都是騙人的!說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原來都是騙人的話!
韓文殊在門前站了好久,直到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她仍像一座石塑一般,一動不動。
韓府掌燈的傭人開門,看到自家公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怎麼叫都叫不動,黑燈瞎火的,他想著要不先把燈點上,再叫靈鳶出來看看,正踮起腳尖要夠那紅燈籠時,突然聽到韓文殊開口說話,只是聲音沙啞乾澀,似乎還帶著一絲顫抖,“不許點燈。”
那小僕茫然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向韓文殊。
“你進去吧,今晚不點燈了。”
“公子不進去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韓文殊只是緩緩搖了搖頭。
那小僕抿了抿嘴,便躡手躡腳地退下了,他一步三回頭地朝外望著,直到大門重新關緊,卻聽外面有壓抑的哭聲飄蕩而來。
一連幾天,韓文殊都是一副心神不屬的樣子,上朝的時候也是極少說話,對立的那些大臣最初還會針對她幾句,卻發現她只是一言不發,冷冷蹙眉,時間長了,朝臣發覺自己只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也就訕訕不再無事生非了。
以往嬴珩都是沒話找話,為了找茬,處處要給她使絆兒,卻又到最後出手維護,朝臣向來鬧不懂聖意,他們其實是樂於見到韓文殊受辱捱罵的,所以整個朝中,除了遠征西北的紀澄與她交好,便再沒人為她求情了。不過每每到最後,嬴珩卻又會將她撈出來,而韓文殊依舊是隆寵不斷。嬴珩是明君,愛民如子,又廣施仁政,他內政修明,又律己勤政,只有在韓文殊身上,他會任達不拘,荒謬無道。
這樣的朝堂,終於止住了硝煙,雖然極有可能是暫時的,但是眾臣倍感舒心。
同樣,在韓文殊心裡,這樣沒有苛責,也沒有恩寵的日子,她也過得很自在,唯一牽動她的,也許就是那偶然間的一抬頭,所留下的淡淡遺憾與失落了。旒珠下的那雙似丹鳳似桃花的眸子,再未在她身上停留。
嬴珩承諾給她的旨意很快就下來了,寺人將聖旨宣出後,大殿一片譁然,除了默然而立的韓文殊,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幾日前還鬧得沸沸揚揚的“羽林軍節制權風波”,被嬴珩一道旨意推翻否定,眾人早已不知這是鬧得哪一齣了。
韓文殊只是依照慣例,上前領旨謝恩,未多言一句,從始至終她都未抬頭,既已無言,何須多言。
散朝後,一眾與她交好的武將紛紛前來道賀,韓文殊想離朝遠征的心思,在整個朝堂上,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一直被皇上拖著,一耽擱就過了三年,大家都不知嬴珩是怎麼想的,三年來,從未召韓信回朝,這父子倆三年未曾謀面,眾武將早有怨言。
韓文殊不願多做逗留,一一淡笑回應,之後便言稱還有軍務,告辭離去。
出了明光殿,她一個人走在青石板的路上,看著手中那捲聖旨,輕輕嘆息。這是死去的韓文殊一直企盼的,也許是再忍不了折磨,也許是嚮往自由,沒想到竟讓她拿到了。以後天高皇帝遠,這不一直是自己盼望的麼,怎麼心中會有些失落呢?
“韓大人留步。”
身後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傳來,韓文殊駐足轉身,但見一個同著紅袍的武官遠遠跑來,待他離近,韓文殊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