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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歆歆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
她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了,可是她在許淮南面前已經沒有任何的驕傲可言了。
秦悅歆也不在意,抬頭看著他:“我媽媽走的時候跟我說,忘了以前吧,努力找一個愛我的人,然後嫁給他,好好生活。後來我外公走的時候,他拉著我的手,也是這麼說的。她們都說,讓我找一個愛我的人,可是到頭來,我卻因為那狹隘的嫉恨,最後嫁給了一個不愛我的人,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她抬起頭,那月色下,臉上的眼淚有些刺眼:“許淮南,我是不是很傻?我是不是做錯了?!”
許淮南已經走開了幾步了,只是聽到她的聲音停住了腳步,就站在她跟前將近一米的地方。
因為隔得有些遠,光亮又不是很清晰,他只能夠看到那被月色反光的淚水,其他的,他看不清楚。
可是儘管這樣,那顫抖著的聲音裡面的難受、壓抑、委屈,卻還是讓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抬腿向前走了兩步,剛好站在那進門的階梯下,提起頭,就恰恰好和秦悅歆平視了:“恨陸晨安嗎?”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提出了另外的一個問題。
秦悅歆怔怔地看著他,夜色下,男人的眼眸深沉如海。
她向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不恨,恨一個人,太累了。”
她就是因為太恨秦家了,才會將自己推送到這個位置的。
如果她可以聰明一點,豁達一點,她或許就不用去經歷這些了。
人其實最大的敵人還是自己,有些恩怨,計較不了太多,與其去記恨,還不如去安放,不用刻意地去關注,慢慢的,你會發現,其實那也只是拿出來談人生的一個參悟罷了。
秦悅歆抬手抹了抹有些凌亂的眼淚,“許淮南,謝謝你,回去吧,不早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她看著他沿著那小石路一步步地走開去,下了臺階,才轉身進了屋裡面。
裡面的一切都還像是葉淵還在的時候一樣,她抬腿走到那張太師椅上,坐下去,一下下地搖著,隨著那寂寂的鐘聲,最終閉上了雙眼。
清明的那一天下起了纏綿的春雨,秦悅歆穿了一身素白的裙裝,帶著葉華英囑託的那束花,到了外婆和外公的墓碑前。
黑白照片上的少女,定格這她外婆最燦爛的年華。
葉慧雲的墓碑在下面的兩排,墓碑上的臉仿若第二個秦悅歆,可是葉慧雲好看多了。那眉眼間,從骨子裡面滲透出來的溫婉,是她所沒有的。
雨纏纏綿綿的下,她撐了一把純黑色的傘,看著那墓碑裡面的母親,抿了抿唇:“媽,我終於知道,你當年為什麼會,從來都不會計較了。”
沒什麼好計較的,人死燈滅,她已經病入膏肓了,自然是希望能夠身邊的人都放下恩怨情仇,而不是在她留下的苦果中禁錮著一輩子。
只是她太笨了,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葉慧雲的用心良苦。
今天是拜祭的日子,墓園的人不少。
秦悅歆站了半個多小時,離開的鞋子已經溼了一大半了。
葉華英的墓碑並不在這邊,她需要走到另外的那一邊去。
她到的時候陸家人已經有人在了,陸晨安也在那兒,他今天穿了一身素黑的西服,長袖的襯衫襯得他面如冠玉。
看到她的時候他點了點頭,她抿著唇,很淡地點了一下頭,轉開了視線,將自己手上的那束花放下:“陸家奶奶,我來看你了。”
她和陸晨安已經離婚了,對於稱呼,她有著無比清醒的執著。
一旁的陸晨安轉頭看了她一眼,她沒有動,儘管她知道他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