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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道不語,暇空瞧了淮道一眼,轉而望向宮小蟬,挑眉:“回溯鏡只能照見這個世界的事情。”
沒錯,如果你以為可以用回溯鏡照出那個世界的情景那可就大錯特錯了……章海雪松了口氣,嘲諷地想。
“我知道。”
暇空微微冷了眼色:“庭審還未結束,你先答了掌門的話。”
“便依你。”出聲的是淮道,暇空一怔,訝異地望向淮道,表情不快:“師兄。”
“多謝師伯。”宮小蟬立即回道,淮道神色淡淡,抬起右袖,一道藍光自他袖中射出,在宮小蟬面前三尺處停下,藍光開始收縮,最終化作一面蒼藍的小鏡。
大名鼎鼎的回溯鏡,就這樣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宮小蟬捧起它,正要念動雕鏤在鏡身背面的法咒,南珂卻驀地道:“慢。”
宮小蟬動作頓住,聽到風聲響起,接著南珂取過了她手中回溯鏡。
“回溯鏡是七品神器”南珂容色淡淡,“你修為太差,萬一駕馭不了,壞了九嶷重寶,我無法向九嶷先人交代。我來開鏡,你轉動□□,選擇時間。”
理由充分,眾人臉上的訝異消去。唯獨淮道幾個知道回溯鏡內情的人臉色依舊難看。
回溯鏡需要的靈氣固然龐大,但最要緊的地方還不是這裡。強行回溯過去有違天道,每次開鏡都會折損開鏡人的氣運,一般人一生幾多氣運,也僅夠三四次而已。數年前在蓬萊仙島上,南珂已經為了宮小蟬用了一次。
回溯鏡鏡身漾起水紋,四周起了風,少頃,回溯鏡從南珂手中緩緩升起,在上升的過程中鏡身越來越大,最後長到一面四尺見方,宮小蟬便在此時撥動鏡身上現出的金色□□,□□發出金屬鏈條轉動的喀啦聲,然後慢慢停下……
鏡面光芒褪去,鏡中的影像浮現出來——
用金粉陰刻特殊咒文的照壁,青灰色的石牆,以玄鐵打造的牢柵,視野向前推進,石牢的最後一間,柵外站著一個身著藕粉色裙衫的女子。
章海雪的目光劇烈地顫抖起來。
“左臂回不來了,後悔嗎?”“宮小蟬”的聲音從鏡中傳出來。
視野繼續逼近,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那個柵欄外的女子,正是章海雪。
鏡中的章海雪握著袖管,表情陰沉:“一條手臂換一條命,值得。”
柵欄內,宮小蟬嘆了口氣:“第一次給你的手鐲確實有問題,我發現之後立刻給了你一個新的,也和你道歉了,當時我問你要回舊鐲子,你不肯給我,那會兒我就該想到你心裡另有謀算的……”
宮小蟬頓了頓,繼續:“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害我?雖然我也很討厭你,但我可不會因為討厭一個人就弄死她。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柵欄外的章海雪沉默,然後笑了:“誤會?沒有誤會。”
——回溯到這裡已經足夠了,鏡子裡章海雪開始講述她和南珂的過去,宮小蟬推己及人,料想章海雪不會樂意將這些回憶與廣場上這千百人分享,抬手關了回溯鏡,順手擦去額角因為大量耗損真氣產生的冷汗。
滿場寂靜。
“回溯鏡是不會作假的。”她說給殿上的鴻光,也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
章海雪臉色青白,她深吸口氣,維持著表面的冷靜,從袖中拿出了那張九嶷水紋地圖,然而恐怖的事發生了,絹布遇到光的一霎那就化成了飛灰!
神情慘變,章海雪抬頭看向宮小蟬,卻在對方臉上看到了不作偽的訝異。
不是她?那是……荊戈?!
日後章海雪會知道她猜對了。絹布是公儀厭交給荊戈的,讓荊戈交給章海雪,公儀厭事先在絹布上面下了咒,法咒平時根本探查不到,但只要施咒人念動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