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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妹笑微微地道:「小九哥,也許從我醒來那一刻,我就沒有自由啦,誰讓我第一眼就看到你,滿耳都是你的聲音呢?」
謝重陽臉頰微紅,怔怔地看著她,她的心思如他麼?不僅僅是感激?心頭一陣狂跳,臉頰倏地通紅。
喜妹卻怕他犯病關切地問他。謝重陽眨了眨眼,垂眼輕笑,「喜妹,你關心我,跟從前那樣來看我就好。真的,我已經很……滿足。」就算她如今拋不下他,等他真的走了,一年兩年,她終會真的自由。若是回到家裡,他若死了,就真的不能再為她做什麼。
「喜妹,我承認喜歡你。我也知道你對我的心思。我常常忍不住要自私,想要你說的過得一日是一日的幸福。可是,我喜歡那種期盼你來的感覺,而不是時時刻刻擔心什麼時候死了,害身邊的你哭碎了心……」他淺淺地笑著,清亮的眼裡是堅定的執著,喜妹便知道,他雖然是個病人,卻倔強得要命,誰也沒法逼迫他什麼。就連她,也是不行的。他看著柔弱如絲,實際是天蠶絲,柔韌無比。
她也不爭執,又問他什麼時候回家,想著即將夏忙,他回家只怕沒好日子過,到時候不但沒人照顧他,他還要幫著家裡幹活。
謝重陽幫她倒了碗水,「爹說多住兩天,讓吳郎中幫忙仔細看看,過些日子夏忙,只怕都沒時間過來。會壓制這病的針法,整個縣裡也就吳郎中一個。他說只要好好注意別再犯病,麥收後再來住幾日,今年就沒大礙。」
他說得很平淡,就彷彿是說榆錢很好吃,春天很美麗一樣,唇邊自始至終掛著笑。
可惜她不想等,她也問過吳郎中,他不能根治謝重陽的病,只能幫他壓制。她可以攢錢,這裡不行就去州府、省府、京城……
想了想,她突然有了留下他的主意。
這時候吳嬸子來鉤榆錢,說晌飯再蒸個榆錢飯。喜妹一聽很樂意幫忙,她和孟婆子兩人沒少做野菜吃,這榆錢飯她吃著也很順口,當菜管飽,能省糧食。吃了飯,喜妹又跟他們聊了一會兒,便告辭去找韓大錢商量織布的事情。
韓大錢請她內室坐坐,將特別的花型交給她,還教著她怎麼描摹花型,上機的時候可以照著投梭,不會出錯。
兩人正商量著,韓知魚挑簾進來,他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拿眼斜著喜妹,一副算計的樣子。喜妹反感得很,蹭得起身跟韓大錢告辭,說先去拜訪二嬸回來跟韓掌櫃聊。
喜妹走到門口被韓知魚追上,他笑道:「你那手怎麼學來的?」
喜妹不睬他,揚了揚下巴舉步便走,氣得韓知魚一腳踹翻門口的一大盆鳳尾竹,慌得韓大錢忙上前扶起來,又怕韓知魚會踹其他的擺設撒氣,忙陪著小心,「七弟,七弟,謝家媳婦挺辛苦的,你就別跟為難她了。」
韓知魚哼了一聲,瞪著韓大錢,「三哥,你幫誰呢?大街上她那麼羞辱我你沒看見呀?」
韓大錢笑道:「她不是粗鄙村婦嗎,少爺可是知書達理,風流曠達的才俊……」
「混帳!」韓知魚臉色冷寒,目光凜凜,「你才風流才俊,本少爺就是一紈絝,我稀罕知書達理麼?別噁心我,我小氣得很,睚眥必報,你讓她小心。」說完轉身就走,片刻又迴轉,氣哼哼地道:「韓大錢我警告你,不許告訴她我要對付她,你趕緊把她弄進布莊來幹活。」
韓大錢連連點頭。
且說喜妹想去拜訪二嬸,從韓二包貨棧買了兩包棗泥點心,又去鬱芳齋買了一盒貴些的胭脂,想了想覺得還有點輕,可自己也沒那麼多閒錢買更奢侈的東西。
這時候張美鳳恰好要告辭表姨去尋她,出來看到喜妹,忙問她要買什麼。喜妹說了自己的為難之處。張美鳳笑道:「姐姐,這有什麼好難的?讓我表姨幫著選一樣。」
陪著張美鳳出來的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