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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蒙樂呵呵數錢,最終發現明明同樣是一小把,趙蓉蓉比他多了三個,趙鶯鶯也比他多了兩個:「爹該不會是量著來的吧?怎麼到我這裡就偏偏少了。」
聽到兒子的疑惑,趙吉卻只是摸了摸他的頭:「那是你自己個兒運氣不好,我都是一樣抓的,你也看見了——這樣抓能有什麼數,爹又不是帳房先生。」
趙蒙一聽也是,況且有的花就不錯了,於是很快又樂呵呵地計劃起怎麼花這『意外之財』——趙蓉蓉和趙鶯鶯對視一眼,嚴重都是無奈。唉,這傻小子,真是好糊弄啊!
趙蒙平常是很懂事的,但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子,喜歡玩喜歡吃是人之常情。當即就計劃道:「之前二堂哥給我看過他的新陀螺,轉的真好!外頭賣的就是比自家做的強,我也想買一個!嗯嗯,還有甘泉街上的裂破頭高裝肉包子,如果每天吃一個,足夠吃」
趙蒙後來也的確說到做到,除了買了一個陀螺,其餘的都拿來賣甘泉街上的裂破頭高裝肉包子了。足足吃了一個月,吃到最後他自己都膩了!
趙芹芹就更加愛惜這來之不易的零用錢了,她年紀小,相比幾個哥哥姐姐更沒機會摸到錢。這會兒雖然拿的比兄姐少,但也十分滿意了。把那十個銅錢翻來覆去地摸:「一個大錢可以買五個杏仁糖球了,買一回可以吃一日!還有我的花繩、馬索都舊了,這一次買個新的,蓮蓮姐、苓苓姐不是要求著我來玩兒?」
她們這些小囡玩耍也就是講究這些了,誰能拿出新玩具,誰手頭寬裕可以買零嘴吃,誰就是姐妹堆裡最被看得起的。
趙蓉蓉也有計較,她倒是不圖吃喝玩。只是前些日子桂花油的瓶子空了,又看巷子裡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有的在用胭脂——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哪一個不好打扮。只可惜沒有一個年歲相當的姐妹來商量,只好和趙鶯鶯這個才七歲的『孩子』來說。
趙鶯鶯不是真的孩子,按說一個二十歲的大姑娘,不應該不會化妝。何況在宮裡那等繁華地方,更應該精通這些事情才是。
其實不然,外頭看宮裡最多的就是美人,不要說主子娘娘了,就是小丫頭們打扮的一朵花似的——怎麼可能!真實的是,宮裡頭娘娘們確實爭奇鬥豔,但輪到她們那些宮女子就全不是那回事了。
宮女子的打扮都已樸素利落為主,顯示出的是一種教養、規矩、氣派,而不是一個空樣子!宮裡定死了規矩,凡是宮女子不許塗脂抹粉描眉畫鬢,也不許穿的鮮艷出挑。
平常穿的是宮裡每季量體之後分給的衣裳,這些衣裳顏色有定數,春夏是各種綠色,秋冬是深紫褐色的。樣式也有定數,全都一個樣子,決不許宮女子自己私下修改——最多就是在領口、袖口之類的地方做做繡活兒,但也不許出格!
至於臉上,除了幾個特定的喜慶日子,決不許擦胭脂水粉。而頭上也只能用頭繩結一根烏油油的大辮子,至於首飾之類不許多不許大,總之就是講究本分、樸素就是了。
之所以這樣嚴格,在趙鶯鶯想來,理由不外乎那麼幾個。一個是讓宮女子不要把心思放在打扮上,一心一意服侍主子當差就是了。況且打扮多了,難免那些生的好的宮女子不生出別樣心思來,因為這些心思又不知道會有什麼事端!
另一個就是宮裡頭主子娘娘們的意思了,所謂好花還需綠葉來襯。這些宮女子如果和娘娘一樣打扮的花枝招展,那娘娘們靠什麼襯托出她們的十分姿色
總之,那些喜歡爭強好勝的、有心找前程的宮女子還會尋到機會就要好好打扮一番,像趙鶯鶯這樣只想安穩過日子的,連可以名堂正道打扮的萬壽節、千秋節、除夕等都是徑直素淨。
於是末了,雖然趙鶯鶯本身是個真正的大姑娘,也不大精通脂粉上頭的事。聽大姐趙蓉蓉說這些事,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