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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昨天是開玩笑的。”
她的話讓程惜的臉色漸漸冷下來,心也沒辦法繼續暖起來。
這樣的喬忍他最熟悉不過了,無非是她自己把它當成了玩笑話,所以這般無動於衷,所以試圖把“開玩笑”的罪責推給他。
最叫人無奈是,他不能責怪她半分,不能責怪一個幽閉在自己世界裡的喬忍。
“我從來不開玩笑,尤其是對你。”
“可是,我怕。我們能不能不去?”喬忍一直趴在護欄上,沒有轉身看他一眼。
“你怕什麼?”
“……我也不知道,”她眼神縹緲,內心無力,盛夏的朝陽有點刺眼,她說,“程惜,我也不知道我怕什麼。”
程惜也彎腰趴在她旁邊的護欄上,把下巴擱在自己交叉起來的細長十指上。
他垂下眸問了一句:“你是怕我配不上你,還是怕你自己配不上我?”
喬忍咬唇,她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真糟糕,人怎麼會在最關鍵的時刻變得啞口無言呢?
她不知道,可是程惜知道。
但是喬忍,為什麼你可以在林奎奎面前袒露,卻不能對我說出來?我連聽見你真實心聲的資格,都沒有嗎?
“我狂妄、涼薄、脾氣也不太好;我身體不算健康,雙手也不乾淨,”程惜看著立交橋上慢慢多起來的車輛,平靜地說著,“我渾身都是毛病和缺點,可我從來不怕你嫌棄我。喬忍,你又有什麼好怕的?”
你當然不怕,因為你明知我對你已經喜歡到病入膏肓的程度,從開始到現在——喬忍條件反射地想到這些話,但沒敢說出口,她沒勇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
男女感情這場浩劫,總歸是病得重的那個容易失去話語。
程惜穿著一身閒適的純黑休閒服,喬忍在睡衣上面隨意披了一件長外套。兩人並排趴在陽臺護欄,兩雙眼看著同一輪朝陽。距離很近,心很遠。
是誰說,舞臺就那麼一點點,我們終歸還是會轉到彼此面前?睜眼說瞎話。
喬忍覺得自己一輩子都轉不到程惜面前了。她的絕望不知從何而來,卻延綿不絕。
良久過後,還是程惜先打破沉默:“我們可以不結婚,反正你也無處可去。”
她拼命忍住淚意,聲音卻染上哭腔,問他:“程惜,我有多傻?”
“特別傻,”他答她,“但我特別喜歡。”
喬忍轉身揪住他的衣襟,哭著說:“你也特別傻,但我不喜歡。”
喜歡一個傻到連自己是誰都會忘記的喬忍,還有比你更傻的人嗎?
程惜抓住她的手,心臟抽疼,笑得殘忍,“你可以不喜歡我,一輩子都行。但我不會讓你離開,去任何地方。”
他承認,真正愛著一個人時,比自己原先想象得更為心酸。
2
北京市最大的私人射擊場內。
一身白衣白褲的男人扔下手中的槍,朝旁邊位置那個連續射了三槍十環的黑衣男人喊了一聲“喂”,然後他走過去,歪著唇笑道:“槍法不錯,認識一下?”
黑衣男人放下槍,抬起頭,碎髮下的墨眸完全露出來,眉間的狂氣若隱若現。
“程惜。”他說,神色不變,臉上沒有任何笑意。
一身白衣的男人把這個名字跟傳言中的那個男人對上號,幾秒之間,心中已過千山萬水。他伸出手,緊緊盯著程惜說:“劉之旭。”
程惜象徵性地與他握了握手,爾後低頭擦了擦自己的槍口,端起,瞄準,眸中狠厲,修長漂亮的指扣下扳機。
劉之旭不出意外地看見子彈鑲在了靶心上,又瞄了一眼他冷淡的神色。也不知怎麼的,只覺得心中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