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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臺詞多神,主演造型多帥,片花甩節操甩得多厲害。每星期都能有一大幫人守在電腦前等更新,看到片子就立馬發微博吐槽……”
他說完一大段之後停了下來,往喻宵的碟子裡夾了一塊剛剛煮熟的土豆片:“知道你不感興趣,吃著。”
喻宵緊繃的臉一下子就柔和了起來:“我聽著呢。”
周鈺咳嗽了兩聲,然後繼續訴他的衷腸:“但每次發完片我去看下邊兒的評論,鑽進眼睛裡面的很多都是‘無聊’、‘笑點太老套’、‘沒內涵’,說一句不夠爺們兒的話,我作為片子的導演,還挺受傷的。
“我在那邊借場地,談租金,跟演員溝通,預算不夠了還得到處跑著借錢……不成,這些事兒說多了嫌矯情。我的演員每天都吃那些菜,睡個覺還得佔個好位置打地鋪,我看了都心酸得不行。每個人都玩兒命似的在努力,結果片子的點選量卻越來越少,評論裡要仔細挑才挑得出幾句好聽的話。到這種地步了都。”
袁千秋敬他一杯酒,自己悶聲幹了。
周鈺揉了揉鼻子:“但這都不算個事兒,最慘的是編劇抽風了,演員心累了,導演嗝屁了。我這一歇菜,都不知道過幾天去片場有幾個人還樂意好好地演這戲……咳,我跟你們說這些幹什麼?”
“休息幾天就都好了。”顧停雲看周鈺拼命甩著腦袋,知道他沒法再說下去,就把話茬給接了過來,“至少你已經在腳踏實地地走這條路,而且已經走了有一段距離了。”
周鈺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
“我剛工作那會兒也不順。說實話我還挺怕大場面的,看到黑壓壓一片人就不能好好說話。你想想,上一節公共課,5個班的人坐在下面盯著你。”顧停雲說著還伸開雙臂比劃了一下場面之大,“幾個教授在下邊看我上課,我講完第一節課差點就被炒了。”
喻宵低頭吃他的土豆片,袁千秋看天花板,只有周鈺目光炯炯地盯著顧停雲。
“我想我備課挺認真的呀,實習期也聽過很多指導課了,偏偏一站到講臺上就抖得不行,一點鎮不住學生。”顧停雲委屈地說道,“我當初選擇留在學校,就是因為對學校熟悉,不用去接觸一大堆不認識的人,我覺得這樣再好不過了。所以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丟了這個飯碗。”
周鈺用力地點頭,表示我非常能理解你。
“然後我就想,我必須得跨過見人多就暈這個障礙,我上課時候就不停地跟自己說,下面坐著的全是蘿蔔、全是蘿蔔,”顧停雲一本正經地說道,“時間久了,我竟然還就真的不再暈人了。”
周鈺把嘴張成“O”型,對他投去讚賞的目光。
“誰知道坐在下面的那些學生嘲諷了我多少次呢,不過我也沒怎麼去在意,反正都是在我聽不到的地方說的。”顧停雲推了推眼鏡,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我不去看,不去聽,那些不好聽的話也就沒有被說出來的意義了。”
周同學聽顧老師講課聽得一愣一愣的。
顧停雲對他笑笑:“周兄,路越走越難,回頭你不可能甘心,那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還能怎麼辦呢。”
“靠!”周鈺聽完這話直接一拍桌子,然後高高舉起酒杯,“你真煩!幹了!”
袁千秋在一旁聽得明白。顧停雲就是這麼個人,你向他吐苦水,他不會說安慰你的話,真也好假也好,他會給你講一些自己的情況,讓你覺得他比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這是他安慰朋友的方式。他表達感情的方式向來就是這麼非主流。
周鈺跟顧停雲兩個人喉嚨一響,又是一杯下去。
“幹這行的誰不是這樣走過來的?借你一句話,這都不算事兒,在家躺兩天又是一條好漢!”袁千秋也加入進來,不管死活就是一大口酒下去,豪情破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