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5 頁)
樓嫵月掃視牆壁一週,緩緩移步,從牆鉤上拿下一根雞毛撣子握在手心,咬牙走到角落的躺椅邊,往上一靠。正待閉目時,忽然一張薄被劈頭蓋臉飛來,她猛然將薄被掀開,接著聽到他的譏誚聲:“看把你嚇的,這是主人家的心意,蓋上吧!”
少年一揮手,桌上燈火倏然熄滅,屋外明月如霜,蟲鳴喓喓。
次日清晨,炎溟使在屋內盤膝療傷,莢老伯上山砍柴,樓嫵月見足踝受傷的莢大嬸行動不便,就幫她做起熬藥、掃地、收鴨蛋等瑣事。
午時,炎溟使從後屋繞進廚房,見到獨自洗完蘑菇青菜、又開始添柴燒水的樓嫵月,故作驚訝道:“想不到你除了懂歌舞和殺人外,還下得了廚房。”樓嫵月朝他側過臉,雙眼彎成了月牙:“本姑娘會的事可多了,用不著你一一稱讚。”炎溟使冷嘲道:“果然是蹬鼻子上臉。”
樓嫵月在鍋灶前忙得滿面煙塵,做好了三菜一湯,並親捧了端上桌。莢老伯夫婦聞著香辣撲鼻的糖醋紅椒、看著油亮層疊的炒茄絲,翠墨相配的野山菌炒臘肉,嚐了後直誇道:“吳小弟的廚藝,絲毫不輸給隔壁趙家的媳婦東娘。”
樓嫵月正在廚房用湯勺盛著蘑菇蛋湯,脫口道:“老伯大嬸若是喜歡,臨走前我再換花樣做幾道菜給你們嚐嚐!”
“農家人沒吃過山珍海味,不過誇你兩句,你便當了真?”在門旁盛飯的炎溟使對她清嗤道。
樓嫵月驀然轉過臉來,目光中帶著不屑,嘴角卻微微一扯。
“噝——你!”他正得意間,冷不防手背痛得火燒一般,竟是被一勺滾燙的湯汁陡然潑到!
“咣噹!”她將鐵湯勺瀟灑丟進鍋裡,昂首離去。他因當著莢老伯夫婦面前不好發作,唯有朝她的背影乾瞪眼。
和風薰暖,一行人乘舟順流來到綠意盎然的沅陵岸邊,沿河看到了一座停泊的鷁首朱漆樓船,莢老伯撐船離開時,還回頭嘆道:“原來吳兄弟的親戚挺有錢的。”
木船遠離後,炎溟使讓樓嫵月同自己戴上之前買好的面具,走近樓船拋錨的地方拔下一片樹葉,放在唇下吹了一個奇異而綿長的哨音,甲板上有兩個僕役打扮的人迅速奔來。炎溟使朗聲道:“東溟銀濤與天連,填波奈何滄溟灩。五色光中瞻帝所,方知碧落勝炎洲。”
兩人忙行禮道:“參見尊使。”其中一人將船沿的踏板徐徐放下,另一人飛身跑回船上通知主人。
樓嫵月被炎溟使拽上甲板後,一個蒙著面紗、身段嫋娜的翠衫女子快步迎上前,朝炎溟使道:“筠師兄,你怎麼才來?其他屬下呢?”
突然間,他出手點了樓嫵月的睡穴,將她靠在船舷,朝來人道:“袁師妹,這位姑娘誤中了雨萼花毒,需要儘快配藥醫治。”
袁芯竹摘下少女面具,見她面色微白、睫毛低垂,倒有幾分姿容,狐疑而警惕道:“她是誰?”炎溟使道:“待會告訴你。”袁芯竹對身後的兩名侍女道:“你們先將這位姑娘抬去醫閣,檢查一下傷勢,我待會過去。”侍女們依言行事。
等她們離開後,袁芯竹望著面前村夫打扮的師兄,奇道:“你怎麼穿成這副模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炎溟使道:“一言難盡。”他踏上樓梯,望見高處桅杆綁吊著一個人,問道:“那人是誰?”
袁芯竹不屑道:“他呀,一個紈絝子弟。上回在江畔的茶棚處對我言語不敬,所以我讓屬下們教訓一下他。”
炎溟使道:“犯不著鬧出人命來,快將他放下桅杆丟回岸上,然後咱們即刻開船。”
袁芯竹不解道:“不等千江、源剛那些人來會合嗎?”炎溟使低聲道:“他們臨時另有任務,不必等了。”
袁芯竹將炎溟使領入一間客艙,待他摘下面具席地而坐,臉色大變:“觀你面色,定是受了內傷,快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