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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過了一招。
冼玉衣衫飄飄,持劍而立,眸子裡沒有多餘的情感。邱正明緩了片刻才隱隱明白,冼玉不出手,是在等他喘回那口氣。
對方只是區區一介築基。
多麼諷刺。
邱正明咬牙站起身,出劍。
這把墨浮劍用金石淬鍊過,長三尺,沉若玄鐵,普通人□□都要費些力氣,邱正明顫抖著將它擋在身前時,都有些叫苦不迭了。
可冼玉不會聽他叫苦。
他已經給足了邱正明機會。
他劍勢行雲流水,揮時劍氣如虹,落如雨色瀟瀟,一道寒光閃過,刺地一聲,劍鋒自頂端擦拭而過!
依舊用的是那招春意逢生!
「鐺——」
又是一擊重創!!
近在咫尺間,邱正明聽到耳邊傳來一道細微的咔噠聲,緊接著,在眾人驚悚的目光下,墨浮劍應聲而裂!!
剩下的那半截掉落在腳下,揚起一層重重的塵土。
師父親賜與他的墨浮劍,他視為殊榮,日夜佩戴從不離手。可如今……斷了?!
邱正明眼角微紅,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握緊手中殘劍、死咬牙齦想以靈力最後一搏,他鬆手側身躲開、猛然向前刺出一劍!
趙生看得驚叫失聲,冼玉卻輕飄飄拂袖擋去,反手一道劍光自上落下,直往邱正明眉心砍去——
「鏘!!」
一柄寒霜劍從後方飛來,抵在他佩劍之前,與之而來的是一股強大內力,冼玉微微蹙眉,側身收劍,躲過了這道衝擊。
「師弟多有得罪,請前輩莫怪。」
話音落下,一道青衫身影從旁邊飛來,翻袖輕點落地,露出一張溫俊容貌。
這人便是萬劍宗掌門的親傳弟子,陸昭州,也是眾人口中所稱的大師兄。
陸昭州眉眼溫和,身形與顧容景相似,只是褪去幾分戾氣,腰間還掛著一枚扇墜,風姿綽雅、文人之氣盡現。
邱正明跌坐在地,渾身冷汗,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劍。
「師兄……」
他低聲道。
但陸昭州並未看他,拱手對冼玉輕輕致歉:「玉清道君,讓您見笑了。」
邱正明沒有得到回應,心下更加忐忑。身邊的弟子走過去扶他,他勉強站起,走到那大師兄身後,安安靜靜,和剛才判若兩人。
冼玉收劍,將它還給那位弟子,輕笑:「一刻前我才同你師弟報了名號,如今你剛來便尊稱我為道君……倒真是奇妙。」
「道君莫怪。」那大師兄果然脾氣溫和,聽到這番挖苦的話也不生氣,解釋,「師弟們傳音於我,我這才知道二師弟魯莽之下,險些犯了大錯。幸得道君海量……」
「什麼海量。」邱正明這會兒胸口還被劍氣傷得一陣陣地疼,忍不住道,「他剛才那一劍,分明是要我的命。」
「住嘴。」陸昭州眉頭微皺,輕聲呵斥,「出門在外不可隨意與人打鬥,門內的規矩你都忘了?這次回宗門後,你自去凌雲峰反省,將門規抄寫三千遍再出來!」
三千遍……
凌雲峰那地方孤寒冷僻,連根蠟燭都沒有,要想出來,只怕手都要抄廢了。
邱正明聽得臉色愈白,但他自己大意,叫大師兄抓了小辮子,再不服氣無可辯駁。
冼玉在一旁聽了半天,漸漸琢磨出了點門道。這陸昭州看起來溫文儒雅,可心底裡也知道二師弟是個什麼尿性。
當著他的面給邱正明責罰,一是堵住冼玉獅子大張口、傷及宗門的可能性,二是順了冼玉的意,為他解氣;三麼,邱正明和他做對也不是一次兩次,這其中有沒有私仇……也未可知。
倒真是一石三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