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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她環境怎麼樣，房東人好不好，同學好相處嗎，課業難不難，通通語焉不詳，陶抒苒見她一副不想回答的樣子,自己平時也忙，也就不再多問了。現在總算通話了一次,她可要好好發洩一下怨氣。

「小苒小苒，嗚嗚嗚小苒小苒，噓。」齊雯雯一陣假哭，不知是激動還是慌張，常年校霸此時有些小結巴，「我，我跟你說，袁笙柔也出國了，和我選的一個專案，連主修課都一模一樣，課上她來主動問我要不要和她一組，早上會等我去上課……對！她，她還和我租到了同一個房東的單間，就住我隔壁。」

「……」

緣，妙不可言是吧。

陶抒苒現在確信了，這是被幸福衝擊得語無倫次了，她已經彷彿能看到這一個月來齊王是如何樂不思蜀的了：「好的，現在就開始給你倆存禮金，當伴娘別想，喜糖我要雙份。」

齊雯雯就當沒聽到好友的調侃，完全沉浸在了回憶中：「……她出去玩的時候會化妝，真的好漂亮嗚嗚好漂亮好漂亮，我才知道她其實很愛拍照只是不喜歡發朋友圈罷了，我手機裡存了好多她獨家照片，嗚嗚這樣的幸福我真的配擁有嗎！她做飯也好好吃，我們放學後一起去逛亞超，食材都是她挑的，她還問我愛吃什麼口味……」

「可以啊，這是老天給你的緣分，真好呢，恭喜恭喜。」被塞了滿口糖的陶抒苒，正看著前方的校門出神，嘴上說的話卻是十成十的誠意，聽著這麼多詳盡的描述，要說不羨慕肯定是假的。

「啊啊啊恭喜什麼呢，八字都沒一撇呢！」一口氣分享完愛情經歷的齊雯雯殘酷地發著刀子，「我們只是朋友，朋友懂嗎？」

熟悉的話語，熟悉的情景，熟悉的flag。

「……告完白之後你倆跟夫妻似的過日子，你居然說這是朋友？」陶抒苒是不信的，電話那端的齊雯雯聽了這話，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下子噎住了。

告白這件事情，雖然當初一提出就慘遭內部駁回，但齊雯雯還是放在了心上的。

考慮到不想留下任何黑歷史，齊雯雯決定不寫情書，全程靠口述。

齊雯雯的升學路一路都很平坦，因為目標始終很明確——要麼出國，要麼國內外語生保送，因而，她向來沒有什麼學業上的壓力。

何況馬上出國了，時間更是隨意她揮霍了。

於是，一整個星期，她就悶在家裡琢磨著怎麼打腹稿，到處搜尋告白小技巧，從時間、地點、方式各個細節方面都進行了深入研究，還揣著巨資去挑了條紫水晶項鍊當作禮物。

告白那天的最後一站，是陶抒苒陪著去的，齊雯雯一再警告她，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準露面，然後把她安置在了餐廳裡的後一個卡座裡。

提前演示過三遍的告白場景，實戰起來已經不是一塌糊塗可以概括的了。

從結結巴巴到淚意上湧再到痛哭流涕，不過幾句話的時間，偏偏齊雯雯記性還極好，愣是哭嚎著把一大段話說完了：「……嗚嗚嗚，反正，反正都要出國了，你討厭我就討厭我吧，我，我不在乎，嗚嗚，從此天涯兩相隔，不復相見啊嗚嗚，我，嗚嗚我不在乎啊……」

等到女神早就走了，她還在哭，陶抒苒過去看她的時候，齊雯雯一雙眼睛又紅又腫，鼻涕眼淚哭得滿臉都是，她看著陶抒苒過來，也沒辦法收住，哭著問：「你有聽到她走之前說什麼嗎？」

「沒聽到，你哭得太大聲了，我啥都聽不到。」陶抒苒嘆了口氣，把桌側的濕巾疊好了遞給她，心情也跟著低落了起來。

「嗚嗚嗚我也沒聽到，我哭得太大聲了我啥都沒聽到啊嗚嗚嗚……」

「……」

那天的情況，看起來就是齊雯雯失戀了，倒是袁笙柔把那條紫水晶項鍊帶走了，不免讓陶抒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