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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馭見他一反怯懦之態,說起話來疾言厲色,神情更是激動癲狂,心下一凜,望向門口:「誰在那!」話音落地,手邊茶碗便飛了出去,只聽一聲巨響,寸餘寬的木門上被砸出一個深坑,吱呀一聲,輕飄飄地開啟了。元景站在門口,被飛濺的茶水弄濕了頭髮。他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黑白分明的眼睛毫無神采,身體微微顫抖著,好似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他下巴輕抬,毫無生氣地與楚馭對視。
楚馭一怔,神色少有的躲閃了一下。元惜將他的反應看在眼中,忽的拔出匕首,朝他捅去:「與其叫你害我弟弟,不如我們一起死吧!」
刀身在他胸前一寸之處止住,楚馭兩指夾住匕首,冷冰冰地看著元惜。元惜一張臉漲的通紅,雙手緊握刀鞘,試圖再進一步,可哪還動得了?眼前之人微一用力,刀刃便齊根斷開,自己也旋即被一股大力打飛出去。他的後背狠狠撞到牆上,欲開口時,先吐了一口血。元景身體一晃,臉上終於有了一點活氣,他跌跌撞撞地撲到元惜身邊:「皇兄!」
元惜握著他一隻手,艱聲安慰道:「我沒事。」趁著元景轉頭之時,朝楚馭露出一個陰毒的笑容。
楚馭心知著了他的道,當下盛怒不已,一掌落下,將身邊茶桌拍的粉碎,他本欲發作,可對上元景仇視的目光時,渾身殺氣為之一凜,遲疑片刻,臉色森冷地坐回原處。元景揮了揮手,曹如意帶著五六個護衛從外面走進來,他們看到這劍拔弩張的場面,皆是面面相覷。元景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面無表情道:「我還有些話要跟這個人說,你們送我皇兄回府,不必過來了。」
曹如意極不放心地看了楚馭一眼,小聲道:「殿下,我還是……」
元景已是壓抑到了極點,從喉嚨裡擠出幾個氣音:「下去!」
曹如意頭一次見他傷心至此,當下愣住了,見身後護衛過去將元惜抬起,這才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跟過去幫忙,出門之際,太子毫無起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關門。」他心頭一顫,悄悄回望了一眼,卻見太子已走到楚馭面前,一扇屏風將他們與外界隔開,他心知一場狂風驟雨將至,卻不知該如何為太子遮擋。在原地站了片刻,朝裡面的方向行了個禮,悄然將門關上了。
楚馭端坐未動,因尚未從被元惜設計的憤怒中抽離出來,臉色尤是鐵青。元景神色木然,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我皇兄說的是真的麼?」
楚馭緩緩看向他,目光將他的樣子盡收眼底,心頭一痛,神色隨之和緩下來:「這是他的離間計,不要聽他的胡言亂語。剛才不知是你在外面,過來,大哥給你擦擦。」
元景雙眼通紅,聲音也有些發啞:「離間計?匕首不是你給我的?西魏的人不是你引來的?保護我的御林衛都死了,就只有你的人活著,你敢說與你無關?還有之前赤霄,對,你當時在金殿上就說了,我為引蛇出洞,才以身犯險,這其實才是當日的真相!蛇是你引的,險是你送我去犯的!是我自己傻乎乎的以為,這是你為我想的開脫之詞。就連你送我去見太傅,恐怕也是為了今日將他的門生弟子聚集起來,彈-劾我皇兄!你一早就在算計我,只要能讓你達到目的,除了你的眼中釘,我會怎麼樣都不要緊!我皇兄說的沒錯,在雁州河那晚,你若是有一點真心在意我,都不會眼也不眨地放出那支箭!」
楚馭聽他說話顛三倒四,顯然是氣急了,嘆了口氣,勸撫道:「元惜自入京城起,便存了奪嫡之心。當日赤霄能知你我之事,多半也是他的功勞。你在山上遇刺後,他親口對我承認,殺手是他派過去的。他私下裡與西魏的人暗通曲款多年,此番我是假借他的名字送信過去,才將西魏的人引來。便是這一點,也知此人斷不能留,我知道你與他兄弟情深,絕不肯對他動手,為了大局計,這才替你除了他。至於那晚的事,我也解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