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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是,內宅乃胭脂沙場,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既是沙場,既要用人,為何不用府中暗衛,卻回楚府調人?”
歸旋臉色一僵,頓了頓,繼續大言不饞道:“這等小事,何需用到暗衛,本夫人自會處置。”
湛霄看著她微嘆了口氣,“徐氏身份尷尬,你是不願把我牽進內宅之爭。”
歸旋默然片刻,承認了:“徐氏是公公愛妾,婆婆寬於待人,你又一向敬孝,這件事與你們都沒有干係,只是我和她的私怨。”
湛霄目中露出些許疑惑,“你就這麼討厭她?”
居他所知歸旋和徐氏並無很深過節。
歸旋道:“是!”
徐氏就像一條潛行在她心中的蛇,看似不起眼,可不知何時就會趁人不備騰起一口。留著徐氏,她如芒在背。
“徐管事的事情只是個開始,你趁父親出府動手,是準備把事鬧大,透過這件事將府裡徐氏一脈全部抄起?”湛霄道。
“這件事本來就可大可小,風起青萍之末,前朝張宰相也不過因為手下的一點過失最終被罷官奪爵。我若是母親,定會以這件事讓徐氏永無翻身之地,不過婆母一貫仁厚,絕不會忍心這麼做。”
“所以你就只有先斬後奏了。”他徐徐道:“你這麼做不僅不會得到母親的支援,或許還會觸怒父親。徐氏只是一個寵壁,又無子嗣為繼,再怎麼風光也不過一時,你有心打壓她,待接替母親執掌家事之後名正言順易如反掌,何需現在如此激進?”
是,他說的有理,歸旋道:“可我深厭之,一日也不願容忍下去!”
湛霄盯著她沉默片刻,忽然一笑,朗聲道:“月晏。”
聲音不大,卻遙音穿月。
有身影應聲現於房脊縱身落於院中,“月晏在。”
“你將徐應帶回營中好好審問,務必將徐氏在府中人脈全部查出,另外再調一百暗衛供夫人調遣。”
“是。”
那人身影轉瞬即沒。
歸旋迴頭望著湛霄,他雅然一笑,“內宅之事確實無需用到暗衛,不過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是誰站在你的後面。”
***
第二日天未亮,徐管事的供詞和名單便交到了歸旋手中。歸旋開始按照名冊拿人,不過這畢竟是內宅之事,她最終目標也不是對付這些嬤嬤、丫鬟,所以她只叫暗衛拱衛四門、禁止出入,而讓杜嬤嬤和楚府調來的親信帶著丫鬟僕役按照名冊查抄拿人。
一場事辦得迅雷不及掩耳,許多人還在夢中便被擒住拖出帶到修羅軍把守的庭院挨個審問。這些嬤嬤丫鬟們何曾見過如此陣仗,方看見面色冷峻的暗衛和腰間凜凜寒光的寶劍便已六神無主魂飛魄散,只知癱軟哭泣,許多人甚至還等杜嬤嬤等人盤問便已主動坦白求生。
一切順利得甚至超出歸旋的預期。不到辰時,除了暢楓院,其他各處在名單上的人已全部拿住並基本審問清楚。
暢楓院。
廖夫人正在西花廳用早膳,跟隨她多年的管事嬤嬤羅婆子呼天搶地的跑了進來,“夫人、夫人,大事不好……”
話音未落,歸旋帶著書卿和數名壯婢走進房來。
羅婆子一見歸旋頓時面如土色幾欲癱倒。
歸旋視若無睹,只端直對著廖夫人道:“婆母,阿旋有事稟報。”
廖夫人看著堂下的情形臉上露出狐疑之色,沉聲問:“旋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歸旋道:“兒媳近日查賬發現府中採買人口的賬目多有不解之處,於是昨日便召了徐管事詢問,誰知事情還未問清,他當晚竟然私逃出府。我遣人將他追回,結果在他包袱之中發現三千兩銀票以及多份房屋田鍥。一名小小管事竟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