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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挺急迫的,還跟著拍了兩下門,“陶慕。”
陶慕?趙小梨唬了一跳,連忙推了他媽進屋,去開門。那天鬱青出事後,她就沒再見過陶慕——她倒是有陶慕的手機號,不過想了想終究沒打過去,任誰最喜歡的人去世了,心裡也不好受,想要躲起來療療傷吧。再說,她能說什麼呢!節哀順變嗎?多空洞!
門開後,露出來的是一張憔悴不堪的臉。
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已經長鬍子了,他鬍子拉碴的,眼底下都是青色的,頭髮也沒捯飭,亂七八糟的。一瞧見趙小梨,他的眼睛終於亮了起來,聲音都帶了哭腔,“小梨。”
趙小梨還沒見過這樣的陶慕,連忙請他進門。結果門一關上,就聽見這小子問,“鬱青是真的殺人了嗎?為什麼都這麼說?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呢!”
風聲是瞞不住的。
張鶴堂有錢有勢有他的訊息來源,而他們普通的小老百姓,也有自己的訊息源——廖眉作為家屬,她爸畢竟也是原先的老幹部,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訊息源,三十那天還跟王萍打了一架,只要有心,鬱青是兇手的傳言,幾乎都知道了。
趙小梨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去拿了杯子給他倒水,“都是這麼說的。你怎麼這副樣子?這兩天都沒見你!”
“那天爸媽回家,大概是聽說了這事兒,就不准我出門了。我也是嚇壞了,我一閉眼就夢見鬱青一臉笑嘻嘻的樣子站在我面前,特別漂亮,穿著米黃色的碎花小裙子,就像是高一我第一次見她的樣子,可一眨眼她就會變成一臉血,穿著那天的衣服,離我越來越遠。”
他彷彿用盡了力氣,來問,“鬱青的媽媽說,施恩軍qiangjian了鬱青……真是那樣的嗎?”
他坐在了椅子上,腦袋低了下來,幾乎能夠夾在兩腿中間,用手無助地抱住了自己的後腦勺。趙小梨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高一,他抱著籃球上了講臺,意氣風發的講,“我的偶像是施校長,我就是為了他才來這裡的。”
而現在的他,就像是個被生活煮熟了的大蝦米,弓著的腰已經直不起來了。
趙小梨能說不嗎?她只能取了杯水放在了陶慕的右手邊,“你怎麼出來的。”
“偷跑出來的。”他悶聲說,“我媽我爸都不讓我來,這幾天一直看著我。今天初一,他們出去拜年把我鎖家裡了,我找對面小朋友幫我開的門。”
趙小梨原本就想把話題岔開,畢竟這個問題對於陶慕來說太難以接受。鬱青是他喜歡的人,施恩軍是他一直的偶像,他才十七歲,這樣的打擊誰受得了。他那麼樂觀的一個人,以後的人生會不會都因此而扭曲?
可顯然,陶慕沒有忘,“小梨,施恩軍怎麼能這樣。他表現的那麼好,他天天和顏悅色的,見到誰都好脾氣。我打籃球他看見了有時候也會上來玩一會兒,一點架子都沒有。我還跟他吃過一次飯,我說我崇拜他,他那天挺高興,還給我講拿著標槍嚇唬建中的事兒。他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呢!如果這樣的人都這麼壞,其他人呢!”
“鬱青……鬱青才十七歲啊。他兒子也十七歲,他怎麼能下得了手!他怎麼能那麼對她!”
他低著頭,聲音痛苦而沉悶,伴隨著抽噎聲,豆大的眼淚一滴滴的砸在了小梨家的水泥地面上。趙小梨覺得那淚水是燙的,燙在了她的心上,曾幾何時,她也是這麼想的,如果連校長這樣的人都這麼壞,那麼還有誰是好的。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壓根就沒有好人。他們只是帶著一張偽善的面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撕下來,吞了你。
直到遇到關也,她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看著她的身體而不動歪心思的人。
可,這樣的人,能有幾個?
所以,她回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