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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那些純粹司長破壞而被天鎮壓的邪神之外,鬼燈一直都相信,沒有什麼漫無目的的作惡。他在閻魔廳千萬年來見識得太多了,哪怕是最為窮兇極惡令人髮指的殺人犯,提刀向更弱者,也大多是為了那腦海當中一星半點殘害他人所帶來的愉悅和快意,但如今已然發生的這些事件當中,鬼燈一時半會,卻分析不出目的來。
平安京在巫女翠子的犧牲和眾人的努力之下,終究被守護住了。
而吡沙門天,也很難因為神器的墮化而死去。
似乎沒有什麼最終走向了不可挽回的深淵,但每一次的時間,卻又足夠令人膽戰心驚。
正當他思考的時候,身形凌厲的夜鬥神已然解決了大部分的墮化神器。神器剝離所帶來的精神上的痛楚讓吡沙門天近乎於理智全無,而神器所讓渡的恙和來不及袚契的怨念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託生在吡沙門天的身上,讓堂堂一介驅逐惡鬼的福神看上去形同鬼魅。
「這是,何等的……」
同為七福神的大國主命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鬼燈的身旁,面對掙扎著的吡沙門天,訥訥感嘆。
如今的吡沙門天這個樣子,哪怕是將所有的神器都斬殺殆盡,想要讓她恢復都已經是非常艱難的事。
下一秒,一道澄澈的淨光從天而降。
蓬萊玉枝像是一柄劍一般直插在吡沙門天的腳下,伴隨著磅礴的內息,將吡沙門天籠罩在內。以蓬萊玉枝為圓心,鎮山河的內力傾瀉而下,逐漸擴充套件蔓延到了整個吡沙門天的府邸之中。
謝雲流曾經說過,她天賦不是最佳,根骨也只不過湊合。在純陽宮一脈當中,不如純陽六子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性格直率到近乎莽撞的卓鳳鳴師叔,在武學的直覺上,都仍是勝了靜江一籌。
「阿鏡,你總是想太多了,有的時候出劍,是不需要那麼多思考的。」
曾經,身負玄鐵巨劍的師叔也曾經這麼提出過建議,但是彼時的靜江連純陽訣都還沒學完,滿腦子都是生太極,飛劍滿天勢,破蒼穹,孤劍破日勢,拿著一根竹條,每動一招,都要仔細想清楚下一步是什麼,實在領悟不了師叔說的「憑直覺」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直覺。
但是,這個世界給她終究留下了一道後門。
只要還活著,就能夠持續地、緩慢而堅持地進步下去。只要沒有徹底被通話為是彼岸的存在,那就仍舊有作為人類不斷前進的那一面。
四百年的時間,仍舊不夠她下出能夠籠罩整座純陽山門的鎮山河,但覆蓋住吡沙門天的府邸,已經是綽綽有餘。
「鎮山河!」
少女從天而降,手中無劍勝有劍。她眉心清明,在空中借力梯雲縱三步蹬踏,調整了自己的位置正對著臉頰上還掛著淚痕的吡沙門天。
內力凝聚成一束,化作了劍的模樣。
「坐忘經,返本歸元。」
附著在吡沙門天身上的那些揮之不去的汙泥,在蓬萊玉枝的加持之下,逐漸化作揚塵。
第74章
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注1]
靜江闔上書,針樹的樹枝並沒有因為她的接觸而化作萬千令亡者們流血不止的針林,反倒是主動避讓了枝葉,讓她能夠在光裸的樹杈上躺著看書。
「下午好,靜江大人。」
有人路過,抬頭打招呼。
「下午好,鬼郎丸。」
靜江將薄薄的一本小冊子揣進懷裡,坐起身來:「今天你輪值針林?」
「嗯!」
獄卒點點頭:「靜江大人今天沒去八寒地獄那邊嗎?」
「有點想弄明白的東西,但是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