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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自己,日子並不怎麼樣,想來他們那個圈子裡都已經傳開,陸承則肯定知道。
詢問這些年的境況有點兒自取其辱。
或者向陸承則道謝?上次俞芷旋說因為陸承則發話,現下他們圈子裡關於她的流言少了許多,這也是該道謝的,但現在提起這個,難免就會讓人聯想到俞芷旋的醉話,提這個就好像在說,嘿,你這麼關心我,是不是想複合。
那豈不是更尷尬。
所以林昭穆是真不喜歡和前任的敘舊,她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算了,反正夠尷尬了,那就沉默到底吧。
林昭穆這糾結又尷尬的表情,陸承則太熟悉了。
他知道她不喜歡冷場,知道她很容易犯尷尬症,知道她現在肯定很不自在。
他其實在等她先開口,但她表情糾結又不說話,他就知道她是想不好說什麼。
大概碰到他這個前任,真的能讓她幾乎犯起社交恐懼來。
於是陸承則主動開了口,以一個他早就知道答案的問句開場,「回來多久了?」
他就見林昭穆像是一下子從一個拘謹的狀態裡解脫了出來,快速回答:「快兩個月吧。」
陸承則想,算錯了,不是快兩個月,是已經到了兩個月,算上今天是兩個月零五天。
他又問:「打算長住嗎?」
「嗯,已經找了個工作。」
「在出版社做翻譯?」
「不是,商務翻譯。」她難得多說了些,「我婆婆介紹的工作,她覺得我一個人宅在家翻譯容易跟社會脫節,希望我去公司上班,不過我還是會接些文學翻譯的工作,畢竟這是我專業,而且現在這個公司的工作……真的很閒,根本沒活。不過可能等有了專案就會忙起來,說不定還要到處出差。」
「嗯,這類工作確實容易忙一陣閒一陣。」
酒吧離俞芷旋的住處不算遠,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就到了小區。
林昭穆把車停進地下停車場,兩人下車一起將睡得迷糊的俞芷旋架上樓,到了俞芷旋臥室門口,陸承則就停了步,沒再進去。
林昭穆在臥室裡安頓著俞芷旋,陸承則留在外邊等。
他第一次來俞芷旋的住處,卻依然有不少熟悉感,因為客廳裡的一些小物件、小裝飾,是林昭穆的風格。
諸如沙發上的一對粉色豬頭抱枕。hela
曾經就有類似的抱枕放在他家裡的沙發上,只不過在林昭穆搬走的時候,抱枕也一併被拿走,當年她似乎不想在他家裡留下任何關於她的痕跡,搬走前是真的收拾得徹徹底底。
陸承則在客廳內轉了圈,走到次臥門口時,腳步不自覺停下。
次臥的門開著,床褥被收拾得很整潔,這裡大概就是林昭穆的臥室,陸承則的修養不會讓他在別人的臥室門口窺探,但這一回駐足後卻有些挪不開腳步,因為路過時那無意識的一眼,讓他瞥見了放在床頭櫃上的相框。
相片裡是林昭穆和方嘉遠。
他認得方嘉遠,見過不少次,最後一次是在方嘉遠和林昭穆的婚禮上。
他們的婚禮在義大利的一個古堡裡舉行,他沒收到請柬,但他去了。
俞芷旋眼尖發現了他,沒告訴林昭穆,告訴了方嘉遠。
隨後,方嘉遠小跑過來攔在他面前,用蹩腳的中文對他說:「你是不是想來婚禮上鬧?我以前覺得你是一個體麵人。」
那時陸承則的思緒如同一團交錯的亂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幹嘛,面對方嘉遠的質問,他恍惚了一陣,咬了咬後槽牙,最後就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你的中文再好好學一學吧,很爛。」
那是陸承則和方嘉遠最後一段對話,即使他經常聽到有關林昭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