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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不了我——你其實是來找邵嘉桐的。”
“……”
董耘站在那裡,嘆了口氣,然後轉身,牽著狗從書店大門走了出去。
“所以……”一小時之後,蔣柏烈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面,伸手摸著乖乖地蹲在他身邊的柴犬頭頂的毛,說道,“在被所有人奚落了一番之後,你就決定來我這裡求安慰嗎?”
董耘一臉鬱悶地看著醫生,忽然意識到,醫生也是抱著一種奚落的心態在接待他。
“好吧,”醫生微笑著說,“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
“你是去等邵嘉桐的嗎?”
董耘有些挫敗地垂下頭,再抬起來的時候,他嘆了口氣,坦白道:
“我是。”
醫生臉上帶著一種勝利者的得意。不過這種表情並沒有維持很久,因為他的思緒似乎總是轉換得很快。
“她上個禮拜來找過我。”醫生看著他說。
“誰?”
“邵嘉桐。”
董耘有點驚訝地張了張嘴,等待著醫生後面的話。
“她想知道她離開的這一年你過得怎麼樣。”
“真的?”董耘忽然有點高興,這代表她還是關心他的。
醫生點點頭:“我告訴她你現在沒事了。”
“……”聽到醫生的這個回答,他的心情又變得有些複雜。
蔣柏烈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根火腿腸,撕開包裝,遞到March嘴邊。柴犬立刻用一種渴望的眼神看著董耘,等待著他的准許。
董耘看著March的眼睛,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於是柴犬立刻一口咬住了嘴邊的火腿腸,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然後呢?”董耘忍不住問。
蔣醫生用指背揉著柴犬的腦袋,說道:“然後她就走了。”
董耘有點發愣,像是不知道該怎麼接。
“她曬黑了很多,”醫生卻沒有管董耘臉上的表情,自顧自地繼續道,“整個人很有精神。她好像……”
說到這裡,醫生頓了頓,看著窗外,像是在思索著該怎麼說。
“?”
“她好像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說完,蔣柏烈點了點頭,像是很認可自己的說法。
然而董耘卻皺起眉頭,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你後悔嗎?”醫生忽然問。
董耘眨了眨眼睛,想說個謊,但是看著醫生的眼睛,又放棄了。可是他似乎也不願意就那樣承認,於是他沉默著,什麼也不說。
“你最近好像變得很不喜歡講話,”醫生眯起眼睛看著他,“還是說不喜歡跟我講話?”
“不,”他抿了抿嘴,“我要是不喜歡跟你說話就不會來了。”
“你最近確實很少來了。”醫生嚴厲地指出。
“那是因為我太忙了。”他嘆了口氣,最近的這一年,工作幾乎佔據了他所有的時間。
醫生聳了聳肩,看著已經吃完火腿腸、不停地舔舌頭的March,像是比起董耘,他對這隻柴犬更有興趣。
“好吧,”過了好一會兒,醫生忽然用一種平淡的口吻說道,“反正這個世界上,會對你無條件包容的,也只有你的父母和狗而已。”
說完,醫生又拆了一支火腿腸放到March嘴邊。這一次,柴犬連看也沒看董耘一眼,張口就咬了下去。
第二天是星期天,董耘仍然牽著柴犬來到書店。
這裡依舊是老樣子,好像無論外面的世界如何風雲變幻,這裡始終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氣氛,所有人幾年、甚至十幾年如一日地做著屬於自己的工作,既沒有抱怨也沒有猜忌……當然,除了徐康橋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