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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寧鑽進車裡,繫上安全帶,問紀宣:「梁行野呢?我找不到他。」
「我的錯我的錯,梁行野八點就讓我送你回別墅,我從生日宴離開後,本來想直接過來找你的。醫院突然有急事,我一忙忙到現在,發訊息給你又發錯了,你在這等了很久吧?」
「沒有很久,」池寧伸直腿緩解痠麻感,「梁行野還在過生日嗎?」
「他啊,估計去地下拳擊場了。」
「地下拳擊場?」
「是,他以前心情不好就會去那。」紀宣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他努力壓下睏意,「我先送你回去,梁行野可能要很晚才回,你不用等他。」
紀宣壓著限速邊緣開,栽種在道路兩旁的小白楊飛速後退,池寧抵著窗,拿著手機在搜地下拳擊場的相關資訊,被充滿暴力的圖片和影片刺激得瞪大了眼睛。
紀宣聽到了打鬥的聲音,正好在等紅綠燈,他扭頭看過去,見手機螢幕上播放著一段影片。
兩個像小山一樣的肌肉男人在拳擊場上激烈地纏鬥,眼睛充血,拳拳到肉,身體撞擊在一起,肌肉跟著上下抖動,汗水橫飛,光滑的地板上還躺著一顆帶血的牙齒。
紀宣笑著打趣:「看拳擊比賽不能單看肌肉,梁行野肌肉就不誇張,但比這倆厲害多了。」
前面的車啟動了車子,紀宣跟在車屁股後,開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池寧一直不吭聲,有點不對勁,他找了個地停下,「池寧你嚇著了?」
池寧雙手交握在一起,安全帶被捂得溫熱,邊緣處壓在手心,有點割手,他看著紀宣,問:「梁行野在地下拳擊場的時候,也那樣打架嗎?」
池寧對暴力有著本能的恐懼,梁行野平日裡更多的是氣勢上的凌厲,上次和段沂帶來的保鏢動手時,把他塞進了車裡,他沒看到太多過程。
「梁行野就是去玩一玩,不會玩太過,」紀宣說,「你別怕啊,這只是一種運動專案而已,跟馬術之類的差不多。」
池寧手指在安全帶邊緣慢慢摩挲,「沒害怕。」
「你怎麼跟被人欺負過一樣,」紀宣看池寧這副樣子,還真可能被欺凌過,便說,「過去的都過去了,你現在跟著梁行野,他哪能欺負你啊。梁行野我還不知道,你就算再怎麼無理取鬧,他都不捨得碰你一下。」
紀宣用手肘懟池寧:「他有兇過你嗎?」
池寧不摩挲安全帶了,搖頭:「沒有,他對我很好。」
「那就是了。」紀宣掛檔前進,笑著回應。
池寧窩在副駕駛,看路燈一盞一盞後退,過了會兒,他對紀宣說:「剛才那個影片裡,有個人的牙齒被打掉了,梁行野他……」
紀宣接話道:「拳擊嘛,衝突夠激烈才刺激,免不了受傷,很正常。」
池寧沒吭聲,凝視著車內微微晃蕩的水晶掛件,不知在想什麼。過了會兒,他坐直身體,望向紀宣,「你知道梁行野在哪嗎?我想去找他。」
地下拳擊場魚龍混雜,梁行野要是來了勁,並非他說的不會玩太過,到時候嚇到池寧,影響他們感情,自己豈不是成了罪人。紀宣在心裡暗罵自己多嘴,沒事提什麼提。
「行,我想想啊,」紀宣敲著方向盤,開始裝傻,「梁行野愛去的地方太多,我還真不清楚他今天會去哪家。這樣,我先送你回去,反正你想看梁行野打比賽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差這一次兩次。」
池寧從紀宣略微浮誇的表情判斷出他在撒謊,抿著唇不說話。
紀宣駛過紅綠燈,拐彎進入中心大道。這邊有不少燒烤店,人聲鼎沸的正熱鬧,路口那家味道最正宗,紀宣常去,他問池寧:「你餓不餓,哥請你吃頓燒烤。」
池寧透過車窗看外面的燈火,搖頭:「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