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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道:「多謝提醒。」
等周夙走得遠了,坐在案前整理周夙供詞的顧明昭長身而起,皺眉道:「他說的也有道理,這園中前後護衛不足三千,大部分人馬留在城外,也不是很保險。」
「就是因為有道理,才顯得無用,南周想刺殺孤是多正常的一件事,被他說得七拐八繞,宛若金玉良言一樣特意提醒。」
謝恆笑了一聲,放下手中的剪刀,道:「臨走不忘變著法的提醒一聲,南周有多忌憚煜之。這人在南疆這麼些年,也不知招了多少仇恨,是個人都想著給他使絆子。」
顧明昭頓了一下,被那句『煜之』震了個七葷八素,他望著太子恍如未覺的表情,揚了揚手裡薄薄的兩張紙,問道:「那這個,咱們還當真嗎?」
——
楊崇所設接風之宴,原是為太子所設,太子稱病未至,他心下不免惴惴,但席間所邀之人均是南疆宿將,見了秦燁來都很歡喜,是以這一場宴會也能算得上盡歡而散。
秦燁從宴會之所出來,婉拒了幾個舊部再去喝酒的邀約,回到杜若園時,天色已晚。
他在園外下了馬,任由初春的風吹散了一身酒氣,這才問明瞭太子住所,由隨行而來的小太監引路前去。
臨到太子住的疏影閣前,秦燁突然蹙起了眉頭。
此時已逾子時,不遠處的那處院落卻是燈火通明。
他來這一趟原也沒想進門,只是想看一眼太子居所周圍的佈防情況。畢竟太子本就體弱,這些時日又多有勞頓,一向歇得很早,少有這般時辰還未曾歇息的時候。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秦燁心頭一緊,腳步加快,卻在門前被攔住了。
那是個面容相熟卻不知道名姓的小太監,笑容很客氣的道:「定國公有禮,今日殿下只怕不大方便見您,您還是明日再來吧。」
秦燁依言止住腳步,偏了偏頭,耳尖微動。
如此近的距離,他已然可以聽到一些院中情形。
有絲竹管絃,也有盈盈笑語。
「是誰?」他聽見自己啞得厲害的聲音。
這種問詢太子私事的情況,原是不該有的。但秦燁這幾月來得勤,東宮貼身伺候的人都知道太子很看重定國公,那小太監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附近情形,確認無人後才低低出聲。
「是城中幾個樂館的清倌人,殿下在棠京時便久聞其名,今日問起,顧指揮使就著人請了回來。」
秦燁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想必難看得很。
也幸好,院內雖是燈火通明,院外卻只有幾個孤零零的燈籠,那燭光微弱,一片黑暗間看不清面容。
否則那小太監可能都已經被嚇跑了。
「如此,我就不攪擾殿下了。」
他一句話說完,想回身往自己房中走,卻又硬生生的住了腳。
「殿下身子弱,你去請個太醫來,」秦燁面容沉靜,努力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擠,「讓太醫提醒殿下,凡事……」
「莫要過度。」
第41章 管天管地管太子聽小曲。……
秦燁獨自一人回了自己的屋子。
好不容易回了南疆, 陸言和去和南疆軍幾個將領飲酒未回,屋裡只有幾個從定國公府帶來的小廝。
秦燁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揮手屏退了下人,幾道氣勁滅了屋內燭火, 自己躺在床榻之上, 閉目安寢。
他自幼習武常在軍中, 休憩寢臥的習慣調得極好, 平日裡躺在床上只需數息數下, 便可沉沉睡去。
但今日橫豎睡不著。
別說數息了, 秦燁只要一閉上眼睛, 眼前就浮現出那個人來。
錦繡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