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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是為了獲取咱們定國公府的支援,這才百般討好,絕不是心存妄念,想要真的與您結契……」
秦燁在他第一句話出口時就偏開了目光,等陸言和口齒流利的說了好幾句後,眉目也未曾舒展,反倒不耐的拍擊了一下水面。
水花淋漓,陸言和瘋狂找補的語句瞬間停息,僵硬的眨了眨眼。
秦燁站起身來,自顧自的伸手拿起擺在一旁架子上的沐巾披在身上,冷冷扔下一句:「胡言亂語,不許再說。」
室內仍是水霧瀰漫,陸言和撫了一把臉上池水濺起時沾上的水花,相當委屈的喃喃。
「都說京中高官顯爵的心思難猜……」
「怎麼公爺也變成這樣了……」
——
秋獮隊伍出發那日,謝恆的風寒並未完全養好。
連著下了近小半月的秋雨悄然停了,棠京城外天朗氣清,肅肅秋風中,源源不斷的車馬儀仗自城中出發,去往齊朝皇家獵苑。
謝恆坐在鋪了厚實坐墊的輦車裡,依舊被崎嶇不平的官道顛的臉色發虛,臉上未有片刻舒展,捏著書卷的指關節也顯出用力的痕跡。
行至半途,輦車初停,簾外有東宮侍衛打馬來報,稟告道:「稟殿下,定國公差人來傳話,言道日前殿下厚賜,感激不盡,他要親來謝恩。」
那侍衛埋首說完,剛一抬頭,就見輦車中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掀起了車簾,露出太子殿下丰神俊朗的側顏。
謝恆臉上顯出幾分疲於車馬的睏倦來,淡聲吩咐道:「請過來吧。」
秦燁來的很快,他一個「舊傷未愈」的國公,從不知隊伍的何處打馬飛馳,到了太子輦車前微一勒馬,身形瀟灑的往地上一跳。
這人寬肩窄腰,腰身看上去纖細挺拔,在馬上猶顯英姿颯爽,看得輦車上的謝恆眼睛一熱。
另一邊,許久未見太子的秦燁的心情有些許複雜。
原本他是因知道自己體內另有一種藥物而暗自神傷,再加上要調理身體,這才連著數日不曾進宮。
後來得知文疏在諸率衛任職後,他就更有些心情不悅了。
怎麼,我娘帶了個人來給我相看,你解決的法子是把人薅到自己手裡?
他心情煩悶,卻連自己都說不清究竟為了什麼,只是借著身體不適的緣由,遲遲不曾進宮。
是以,這還是那次太子從他府上翻牆之後,他們首次見面。
輦車主座上的人與數日前相見時沒什麼變化,就這麼單單坐著,也有種皎如明月般的俊美從容。
秦燁心下仍有些莫名的情緒,匆匆見禮後避開那人溫和帶笑的目光,從袖中摸出個約莫兩寸長的木筒,在謝恆眼前晃了晃。
「殿下厚賜,臣感激不盡。就是……」秦燁道:「此物如何使用?還望殿下指教。」
這木筒是太子在秋獮隊伍出發前才趕著讓人送來的,裡面放了三根似銀非金的片狀物,在陽光下甚至能折射出絢麗的色彩。
從收到這東西起,秦燁就沒有什麼鬱鬱寡歡的心思了,所有心思都在琢磨,這玩意是用來幹嘛的。
謝恆端著茶盞喝茶,聞言很詫異的看了秦燁一眼,疑惑道:「諸率衛派去送東西的人未曾解說嗎?」
秦燁臉色瞬時僵了一下。
太子著人送東西的那日,他在自己書房看書,聽聞東宮賜物,心裡也十分欣然。
只是,在聽聞來人是誰後,他連人都未見,只吩咐收了東西謝些銀錢,下面的人聞聲識趣,只怕也沒給來人細細說明的機會。
謝恆卻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只笑了笑道:「此物形似銀針,自然是用來驗毒的。」
驗毒?
這人說的直截了當,沒有半點含糊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