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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啊，媽咪，難道不是嗎？”小人兒側著腦袋忽閃著大眼問著。

小緒瞬間就紅了眼眶，她能說不是嗎？能說嗎？

江洛煒一直開過一個路口，才倏地踩下剎車，將車子停於一邊。

雖然原舒吟這幾天在家裡都教小瑾瑜認人，這是爺爺，她是奶奶，他是爸爸，還有姨奶奶等等，但小瑾瑜從來沒有叫過他爸爸。他完全無法想像，第一次真切聽到自己的孩子叫他爸爸時的感受。

他倏地就笑了出來，可是笑出來之後，卻是滿滿的心酸與難受，這份情，想要兩全，還真是難。

他靠在方向盤上，一動也不想動。

身邊的電話突然就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就如這安寧早晨的車子喇叭聲，一下子將所有拉回到了現實。

他拿過手機看了下，是嚴緒然。

“我說，你在哪兒？你媽找我……”

這是能預料到的結果。

“我把瑾瑜給她了……”他輕聲說了句。

那端沉默了會：“WHAT？心軟了？改變心意了？”

江洛煒沒說話。

“等等等等，讓我先把思緒理一下……你放手了，那你意思，不想打官司了？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她能明白你的心意？”

哪怕不明白，他還能怎麼做？

“你去見她吧，應該知道怎麼做……”他沒有回答嚴緒然的話，只是說道。

“等等，我現在一片亂，我怎麼就應該知道怎麼做？我又不是神仙，老大你這突然間的就改變了，我怎麼知道……喂喂？喂！江洛煒！！”那端的嚴緒然望著手裡的手機傳來的嘟嘟聲，氣得差點就要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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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一回到家裡，早已忘卻爸爸奶奶爺爺的事，一心撲在玩具上了。而小緒卻坐於沙發上發呆，腦海中，一直是江洛煒離去時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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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小緒，三年了，哪一分哪一秒，你是在我的記憶之外的？是，我是要奪瑾瑜，我是要將他留在我身邊……可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他是你的命？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會那麼做……為了什麼，你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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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什麼？為了什麼！她不敢想，也無法想，他都要和另一個人結婚了，他還能為了什麼？

門鈴持續響著，小緒卻只是陷入自己的沉思中，絲毫沒有聽到，小瑾瑜終於忍不住了，忙扔了手中的玩具過去開門。

“舅舅……”原來是小羽。

“瑾瑜！？姐？”小羽一清早就去了醫院，結果只看到空空的一床被，一開始以為是做檢查去了，可問了護士，並沒有，他找到了花園裡，又找遍了醫院，結果，哪兒都沒有她人影，打她手機，卻是在病房裡，他這才著急起來。

要是到家裡還找不到她，那他就要報警了。

“姐，你怎麼跑出來都沒跟我說一聲？還有，瑾瑜怎麼回來了？是姐夫送回來的嗎？”小羽抱起瑾瑜坐向小緒身邊。

“是小羽啊……”小緒這才反應過來，喃喃應了聲。

“是爸爸送我們回來的。”小瑾瑜甜甜回了小羽。

“爸……爸爸？”小羽瞪大眼，“小瑜，你叫誰爸爸？”

“就是爸爸啊……舅舅，你陪我玩玩具好不好？”小人兒才不理會他驚奇的樣子，溜下身子又去玩玩具。

小羽只能望向小緒，然而後者卻並不在狀態中，只是站起身說道：“哦，餓了吧？我去做飯……”

“行了行了，我去做吧，你身體還沒好呢，這樣突然從醫院跑出來……吃完飯再去看下吧姐？”小羽拉住她，走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