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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就嘲笑吧。
看剛才端君侍的樣子,中毒之人肯定很痛苦。
他不怕死,但是怕疼。
端午宴間,鄭嘉央再沒看過單以菱一眼。
宴散後,單以菱回到昭安宮,身後侍衛立即將昭安宮門關住。
一如四年前。
單以菱背對宮門站著,閉上了眼睛。
倚雲見狀,為難勸道:「君後今日為何要那般說……明明是沒有的事……皇上並不是無情的人,君後可是想起四年前了?君後別太難過,這次和四年前不一樣,只是半月而已……」
單以菱心說她要是還不無情,那世上就全是堪比小白兔的良善之人了。
單以菱道:「我不是難過,這次確實和四年前不一樣。」
不是被封宮的時間長短,是他不一樣了。
單以菱今日穿了正式的宮裝,頭上金飾珠翠帶了很多,他向正殿走去,「陪我更衣,我要去看看芮芮。」
端午宮宴是午宴,結束後已是午後,單以菱換好衣服,又去哄了鄭茜芮,陪他玩鬧了一個多時辰,天擦黑時回了寢殿,將所有小侍遣退,一個人坐在梳妝檯前發著呆。
今日所做所為,並不理智,全因衝動刺激,他原以為,此時冷靜下來再回想,他是會後悔自己對鄭嘉央說了那些話的。
但並沒有,他只是後悔,後悔當時為什麼不再勇敢點,多說兩句氣她的話,也許她就忍不了,會直接發落了。
單以菱看得出她是真的生了氣,她不會放過他的。
這半個月,大概也就相當於「秋後問斬」的那個秋天,是他活得最後半個月了。
那下次如果還能見到她,他應該再過分一點,說不定她就不會再留「刑期」折磨他了。
坐著等死的心情可真不好受。
……他又有點害怕了。
單以菱苦著臉胡思亂想,忽然頓住,眨了兩下眼。
過往看過的話本一個一個在腦海里掠過,他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就是可能、有沒有可能、哪怕是一點點的可能……
他能從皇宮逃出去呢?
他不想當君後,也未必就得找死,他可以求生,可以逃出皇宮啊!
絕境之下,人總愛異想天開,並且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單以菱忽然有了無限希望,正準備拿出私藏的話本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借鑑的情節,寢殿門外,傳來倚雲的聲音,「君後,欣侍從來了。」
欣榮?
她來幹什麼?
單以菱站起,坐到羅漢榻一側,揚聲道:「進來吧。」
欣榮行了禮,直起身恭敬道:「皇上請您去奉陽殿陪膳。」
……陪膳?
就是陪她吃飯。
可他不是正在禁足嗎?
單以菱道:「本宮正在禁足,如何能出昭安宮?」
難不成她是想讓他違抗聖旨,然後賜死他嗎?
「君後是在禁足,」欣榮笑眯眯道:「但今夜皇上是請單家公子過去,並不是君後。」
單以菱:「?」
……啊?
欣榮一招手,一個侍從端著方盤躬身走近,將方盤放在桌上。
欣榮彎腰行禮,「奴才在殿外等公子。」
單以菱低頭看去,方盤正中放著一件摺疊整齊的、宮中最常見的……小侍服。
第14章 非你不可
自入宮以後,單以菱出宮來往都是前簇後擁,從來沒有……這樣在宮中行走過。
他跟在欣榮後方,身側是方才端著小侍服的侍從。
只她們三個人,夜間走在宮道上,從昭安宮往奉陽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