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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實在是鼠目寸光啊。」
眾人越說越來勁,可坐在上首位的青年卻始終垂著眸子沒動彈。
他早早退了宮宴,難道就是來聽這些蠢貨說嘴的嗎?
祁景閔微微掀了下眼皮,掃過下面這些醜陋虛偽的臉,唇角輕挑。
這些人口袋裡有多少銀子正打算偷偷往乾方懷裡塞,真以為他不知道麼?
行啊,去吧,都去吧。
他倒要瞧瞧,盛和都做不到的事,那不知哪個犄角旮旯鑽出來的乾方憑什麼敢下手。
祁景閔輕輕動了動手指,旁邊立馬有人迎了過來,俯身傾耳。
他微微偏頭吩咐了兩句,侍從應是,肅著臉離開了。
青年眸中閃過陰騖的光。
且看那乾方櫃坊有沒有本事兜住他的手段。
與此同時,乾方櫃坊的氣氛卻與盛和截然不同。
一眾人其樂融融地在後院圍坐一桌,燒著炭火吃年夜飯。
飯菜是夥計們自己做的,居然還色香味俱全,白橋再次感慨男主招攬人才的奇特標準。
過去三個月,是他們最忙的三個月,但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趕在年前將乾方這艘大船推進了河道里,只待來年開春,正式揚帆起航。
「來,我代表大家,敬白姑娘一杯!」齊同鶴朗笑著率先舉杯,與白橋的杯子輕輕一碰,仰脖便幹了下去。
齊同鶴是長輩,哪有長輩敬小輩的道理?
白橋也笑著打算敬回去,畢竟她不是一個真正的十五歲小女娃,想當年酒量也是很不錯的。
可一旁的白曉立馬蹙起了眉頭。
他正準備起身,替白橋擋了這杯酒,女孩的動作卻突然頓住。
「那是不是,齊公子啊。」白橋忽然眯著眼睛,朝一個方向瞧了過去。
眾人聞言一愣,也都看過去,卻什麼都沒看到。
白橋:「?」又是幻覺?
她放下酒杯揉揉眼睛,覺得這件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新年就該有新氣象,幻聽幻視什麼的得有個結果。
白橋還是在白曉十分不贊同的目光中敬了齊同鶴一杯酒,然後便說有些冷,要回屋拿件披風。
月蘭趕忙起身說她去,小丫鬟那日早晨好奇,跑去看樓下的熱鬧,錯過了白橋醒來的時辰,一直十分愧疚。
「沒事,我自己去,不許跟過來啊。」
白橋一把將月蘭按回到座位上,朝著藏在陰影中的小樓後門走去。
白曉從沒見過妹妹喝這種高度麯酒,有些擔心,卻被旁邊一名同他關係很好的夥計攬住了肩膀。
「沒事啊,白姑娘喝得瀟灑,一看就是老手。」
「可是……」白曉還是猶豫。
「人家姑娘都多大了,快及笄了吧,當哥哥的也別總管那麼多,啊?」
「來,咱們喝!」
白曉無奈輕笑,覺得對方說得也有道理,這些日子他也確實覺得阿橋是個有主意的大人了,於是安坐下來,舉杯飲盡。
沒人注意到月蘭輕輕蹙起了眉頭。
方才小姐按著她的力氣也太大了,像是站不穩扶了一把似地。
真的沒事嗎?
大堂,乾方早早打了烊。
鋪子裡一片漆黑,白橋回憶著方才看到的位置,扶著牆一點點摸索過來。
黑暗不止矇蔽了視覺,連聽覺都好似蒙了一層霧,後院裡熱鬧的笑聲起初還能聽得分明,可不知從哪一刻開始,便彷彿被裹進了厚厚的棉被裡,再也聽不真切。
白橋走了一陣,便覺腦袋越來越沉,腿腳也有些發軟,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蹦床上一樣。
左搖……右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