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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們原本還指望著孟易奮起反抗,為自己分辯兩句,畢竟發澇災財可是要折壽的缺德事。
然而孟易竟直接嚇得七魂出了竅,眾人譁然,輿論徹底倒向了這家坑了孟易的神秘齊家。
替天行道啊這是,所以,他們到底是做什麼的?
這個問題再次瘋狂席捲了眾人的心神。
沒人注意到的二樓小屋裡,白橋懶洋洋倚在窗邊,面上帶著笑意,樂呵呵地瞧著這場反轉不斷的熱鬧。
瞧著差不多了,她沖身旁的月蘭擺了擺手,月蘭便小跑著去下面傳信。
——吊了一上午的胃口,乾方櫃坊的招牌也該掛出去了。
當然,一同貼出去的還有祁長廷親筆寫下的告示。
東都坊市多少年都沒有過這樣的熱鬧了,一波接著一波,叫人目不暇接。
掛著大紅綢的櫃坊牌匾,黑漆木,金草書,配上孟易這一場因果報應,端得是霸氣十足。
而徹底掀翻坊市的,還是那一紙薄薄的告示。
這封文書的字比起上一封來可以說驚為天人,但仍舊是一份放銀的文書,仍是隻借銀給符合條件的生意人,仍是無需典當物,唯一變化的是:
原先的日息一厘,成了月息不多於一分半。
摺合成日息,便是一日不多於半厘。
更低了,居然更低了!
告示一出,不少人都在揉眼睛,且不說那半厘不半厘的,那個「不多於」真的不是寫錯了嗎?難道不應該是「不少於」嗎?!
也就是說,從這家櫃坊借一兩銀,每日最多隻會多出半個銅板,每月也撐死只多出十五個銅板,一年只多一百八十枚銅板!
這這這,這是他們不用典當物就能借來的銀子嗎?!
長樂街上的商戶們都是浸淫商事多年的人精,心裡的算盤早已打出了殘影,以至於嘴都閒下來了,坊市之內竟再次鴉雀無聲,唯有那一頭頭惡狼一般泛著綠光的眼睛,證明瞭人們心中的迫切。
白橋終於從二樓窗邊縮回了身子。
女孩滿意地伸了個攔腰,對這場熱鬧兼營銷分外滿意。
然而,就在她準備轉身下樓時,卻突然察覺好像有一道視線盯在自己身上。
「!」白橋心裡一咯噔。
她此前已經在來東都的路上便聽祁長廷說過,她在東都不宜太過高調,可能會被那位「常大人的政敵」記恨。
當然她自認已經很收斂了,大隱隱於市不過如此,難道還是……
女孩輕吸了口氣,但既然已經被看到了,她好歹也得知道對方是誰。
於是瞅準某個時機,她猛地抬眼望向直覺裡的那個方向,然後……
驀地對上一雙熟悉的眸子。
少年眸子黢黑,還帶著未來得及收回的笑意。
白橋:「?!」祁長廷?!
今日不上朝嗎,他怎麼這時候專門跑來,看熱鬧嗎?
她懷疑自己眼花了,眨眨眼再去看,那裡立著的又變成了一個粗布灰衣的書生。
白橋:「……?」
她又仔細看了兩眼,那當真是個書生!
可剛才……
白橋的心刷地涼了。
不是吧!前幾日還是幻聽,今日竟然成了幻覺!
一旁的月蘭注意到自家小姐臉色突然難看,不由擔心地望了過來。
最近小姐也不知怎麼了,經常莫名其妙地臉色煞白。
半晌,白橋仍舊沒有緩過來,月蘭倒了杯熱茶小心遞給她。
「小姐?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適?」
「啊。」女孩回過頭來,雙目無神地望向自己的小丫鬟。
她按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