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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平常的話,可溫予白的心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握住似的,將她從平靜的日常中強拽出來,有一刻她很牴觸,不問時硯為什麼會知道她要去哪,說道:「你不用去。」
時硯頓了一下,然後道:「那我送你過去。」
他沒有堅持而選擇退一步的說法讓溫予白心情更加煩躁,溫予白猛地抬起頭看著他,態度嚴肅而認真道:「你不用這樣,就算你現在知道了自己身體裡的心臟是他的,也沒必要跟他扯上太多的關係,他希望即便是自己死了也可以救更多的人,而你只是一個恰好等待救贖的病人而已,你們本來就不認識,手術成功的那一刻就是最好的感謝了,沒有誰該把這種美好的期待變成一種負擔!他救的也不僅僅是你一個!你就當做不知道不好嗎?」
溫予白越說到最後越激動,就好像那些話她不僅是告訴時硯,也在提醒她自己,尾音落下後,周遭變得更加安靜了,溫予白說得呼吸微急,胸口一下一下起伏著,眼前也蒙上了一絲霧氣。
時硯等她說完,眼中模糊了心疼還是無奈的神色,他將她輕輕抱在懷裡,身心相貼的那一刻,溫予白心酸更濃烈,在溫暖籠罩的同時流出眼淚。
時硯的唇靠在她耳邊,手掌揉了揉她頭髮,像是輕哄一般,低聲跟她訴說:「嗯,我知道,我只是送你過去,如果你不願意我過去,我就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他用商量的語氣,已經做了最大讓步,彷彿一切都是為了讓她舒服,其實時硯原本就是好意,她都知道,為了表達感謝為救命恩人掃墓,更是人之常情,心虛的明明就是她,是她破壞規則把他拉進這場漩渦裡。
「你不舒服的話,我們可以隨時結束,我不強求。」溫予白沒有回應時硯的擁抱,她直直地站著,聲音冷靜到近乎冷酷。
時硯只將手臂收得更緊,以一種更契合的姿勢抱著她:「是我強求,我也沒有不舒服,更別說結束,好嗎?」
那不是一種低聲下氣的卑微祈求,溫予白感覺背後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試圖融化她豎起的冰刺,想要讓她溫暖一點、再溫暖一點,哄誘著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愛和慰藉。
愛不是毫無底線,只是想毫無保留,他好像只想表達這個意思而已。
是她太緊繃了嗎?
時硯放開她,看她沒再說拒絕的話,牽著她的手一起出門。
上車的時候溫予白看到車座後面擺了一束花,是香水百合,新鮮的花束上還有水滴,不用看就知道是時硯準備的。
誰也沒提到什麼生日,就這麼安靜地走了一路,車開到烈士陵園外面,時硯果真沒有下去,而是搖下車窗問她:「真的不用我過去嗎?」
「嗯。」
時硯像是毫無芥蒂:「好,那我在這裡等著你。」
溫予白應了一聲,抱著花轉身就走了,時硯坐在車裡,看著溫予白遠去的背影,手指抵在唇邊沒了笑意,眼神也逐漸被更深的顏色取代,直到看不清楚,他轉頭仰靠在椅背上,閉著眼長嘆一口氣。
人是複雜的動物,可以同時陽光溫暖又自私陰暗,對立統一,有選擇地決定自己要露出哪一面。
……
溫予白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時硯吹了兩個小時冷風,車窗一直開著也能閉眼休息,半天沒換姿勢手臂有些僵,他皺了皺眉,深吸一口氣,剛睜開眼就看到遠處往過走的女人。
將車開過去,溫予白開啟車門上車。
時硯偷偷攥了攥發麻的手,沒有直接踩下油門,而是偏頭問她:「接下來去哪?」
溫予白反應慢了半拍,「嗯」了一聲扭過頭,茫然地看著他:「我沒有什麼安排,那就回家吧。」
時硯似乎就在等她這句話:「沒有安排,正好,那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