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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私人遊輪很大,大得足可以讓馮榭站在二十多米以外射擊槍靶,很刺激,也很有挑戰性。
老式的氣槍,不容易瞄準,子彈丟擲去的弧線也不好控制,越是不容易把控的東西,馮榭越是興趣盎然。
“嘣!”一槍放出,這噪音大得震耳欲聾,像小鋼炮炸了個山頭似的。
齊譚先一步來到甲板,站在馮榭的身後,並未吱聲,馮榭連放兩槍,兩槍準確地命中人形靶子的額心,回頭看一眼,接著瞄準目標,開槍前,先問了句,“什麼風,又把你吹上來了?”
“騷。風。”
子彈飛出去隨著很大的噪音,也沒有蓋住齊譚吐字的聲音。
馮榭自然知道齊譚指的是什麼,這船上的男人個個聞騷而動,騷味是遮不住的,除非這船上沒女人……。
十幾個人依次湧上甲板,這些個人全是他的貼身保鏢,或是得力干將。
再回頭看一眼,齊譚這隻笑面狐狸衝他挑了挑眉,好吧,既然是他說要放那個女人一馬,那就勉為其難地替那個女人做一回主。
只是要憋壞了他飢渴的手下。
和秀秀隨著醫生登上甲板,迎面的風溫和的像申敬方的懷抱一樣,令人舒坦,天知道她這些天躲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小倉裡,有多麼的難熬,她生怕肚子裡的小寶貝兒會缺鈣,所以,醫生端來的魚,她總是嚼一些鬆軟些的骨刺,然後艱難地嚥下去。
登上甲板,看到一個個彪悍如牛的男人時,她確定自己上了賊船,這些人很可能是海盜!
“嘣”一聲,槍響,她更加篤定了。
此刻想逃,雙腿卻軟得不聽使喚,她自詡膽子沒這麼小,可能是被槍聲給嚇的,連肚子裡的小寶貝兒都哆嗦了一下,她感覺到了,真真實實地。
女人披頭散髮,本來是紮在一起,束在腦後的,就在剛剛,在吳虎身下掙扎時散開了,沒來得及再紮起來。
面頰、脖子的顏色由棕紅色,變成了暗黃色,像一個經常在太陽底下務農的年輕婦人,瞪圓的眼睛很大,也很美,與臉是不相稱的流光動人。
這個懷孕的婦人挺漂亮的,一旁的十幾個男人皆有一種想上去掐她一把的衝動,聽她叫,叫得人心花怒放!
今天,馮榭難得有這樣的雅興,在打了十幾槍後,也不覺得煩厭,要知道,他的槍法之高,已屬天外之人,很多狙擊手都是望塵莫及的。
和秀秀定睛瞅著散發血腥之氣的高大背影,三米的樣子,不遠,她卻感覺四周全是肅殺的冰冷,寒氣裡透著血腥味,令人噁心。
曾經就有這樣一個人,即使站的離她很遠,她也能感覺出來。
十年了,不光是噁心,還有深深的憎恨,想手刃之的憎恨!
“齊先生的話,就是我的話,你們不給他面子,就是打我的臉。”
馮榭未回頭,將槍口瞄向人形靶子的心臟處,放了一槍,中了,唇角勾起一抹得意,才這樣徐徐地說了一句。沒有明指吳虎,卻令吳虎脊背生寒。
“馮先生,卑職一時情難自已,甘願領罰,但還請先生手下留情,我只想死在廝殺中,傷在子彈下。”吳虎可以在齊譚面前蠻橫三分,卻不敢在馮榭面前無禮,馮榭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服從他命令的,不是死就是殘,但他不甘心馮榭為了一個女人弄死他,或弄殘他。
和秀秀聽聞“馮”字,暗黃的臉,刷地一下白了,頭顱的血液急速下躥,躥至心口,漲得心房的薄壁快撐不住,快破了……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她像一根木頭一樣僵在那兒,深深瞅著那道背影,眸光像鐳射線束一樣,想要剖開那個人的背影,直面那個人的臉,卻又是怕的,從心底,從潛意識裡生出的駭!
那背影發出涼薄的聲音,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