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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叫人有些意外的是,佟芷蘭的變化實在是不小……身子愈發單薄纖瘦了,偶爾露出來一截手腕子彷彿都能輕易折斷,淡淡的妝容毫無保留的暴露出了她蒼白的氣色,連眼神彷彿都黯淡了不少,整個人渾身上下就充斥著一股憂鬱的氣息,波光流轉之間都盡透出絲絲縷縷的落寞脆弱。
這才過去多久啊?不過進宮僅僅才一年多罷了,怎麼就這樣大的變化?
林詩語瞧著都甚是心驚,忍不住問了句,「懿妃這氣色……可是不舒服?叫太醫瞧過不曾?」
「多謝貴妃娘娘關心。」佟芷蘭神色淡淡的回道:「不過是老毛病罷了,湯藥一直就未曾斷過,太醫也是隔個日就要來瞧一回,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身上沒有什麼大問題,那就只能是心裡了。
想想其實也不難理解,哪怕是瞎子都能夠看得出她對康熙的那一片炙熱痴心,真真是將那個男人放在了心尖尖上……不曾進宮時還能夠不看不聽、自欺欺人沉浸於美好的幻想中,可這一進到宮裡,日日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去寵愛別的女人,哪個女人能受得了?那心裡得多痛苦啊?
林詩語不曾體會過這樣的心情,也根本無法感同身受,但她卻不經意想到了父親那般苦口婆心的叮囑……父親說,他不希望有朝一日看見他的掌上明珠被活活逼瘋甚至是逼死。
愛上一個帝王,大抵也都逃不過這兩種結局吧?
思及此,再看佟芷蘭時她就不免有些擔憂了,同時也更加拼命將鎖住自己心臟的牢籠給焊得死死的,堅決不能叫任何人觸碰到。
「原先是臣妾在代為掌管宮權,如今既然您來了,便理應交由您來掌管才是,待晚些回去臣妾便叫人將東西都送來。」
惠嬪和榮嬪兩人就兩邊來回瞅,不吭聲也沒有什麼舉動,只靜靜的坐在那兒瞧著,隱隱約約彷彿有些看戲的意思。
顯然,這是以為她拿著佟芷蘭身體不好這件事來暗示人家趕緊交權好養病呢。
林詩語愣了愣,微微皺眉,「本宮不是這個意思。」
「貴妃娘娘不必解釋什麼,臣妾與娘娘也算是老相識了,還不至於如此誤會您。」佟芷蘭難得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道:「臣妾是真心實意的……每日裡處理這一堆的宮務就足夠叫臣妾疲憊不堪了,奈何先前後宮之中臣妾位份最高,也只得趕鴨子上架擔起這份責任來……不瞞娘娘說,臣妾早就盼著您入宮好趕緊的接手過去了。」
「倒也不必如何著急,本宮才入宮正是兩眼一抹黑的時候,著急忙慌的接手過來還不是手忙腳亂,待本宮先熟悉熟悉宮裡的情況再說罷。」不待她再說什麼,林詩語就接著說道:「時辰也差不到了,咱們去慈寧宮請安罷。」
出門時,就看見那一眾嬌嫩的鮮花兒正站在寒風裡瑟瑟發抖。
林詩語瞧了一眼就說道:「往後倒也不必每日都來請安,就隨著太后娘娘和太皇太后的規矩,每隔五日來一回罷。」
眾人驚喜之餘忙謝恩,而後踩著高高的花盆底頂著寒風跟隨在四位娘娘的轎輦後頭步行前往,心裡頭要說一點兒都不羨慕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地位的差距,如同雲泥之別。
從承乾宮一路走到慈寧宮,幾乎可以說是繞了半個皇宮的距離,人都要凍得麻木了,再想到一會兒磕完頭還得重新走回去……住在西六宮的還稍好一些,東六宮的就真是欲哭無淚了。
到了慈寧宮外頭並未等候多久,林詩語便帶著佟芷蘭及惠嬪榮嬪進入了殿內。
「臣妾給太皇太后請安,給太后娘娘請安。」
「免禮,都坐下說話罷。」太皇太后慈和的笑道:「這一路過來可曾凍著?快喝碗熱茶暖暖身子。」
「謝太皇太后。」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