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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大抵也就只有她敢說了,旁人縱是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勸太皇太后放權的。
「哀家哪裡不願好好享清福?只是終究還是放不下啊。」藥是放溫了的,太皇太后端起來不過幾口就喝完了,皺著眉頭嘆道:「哀家知曉他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他年輕氣盛做事未免太過激進,凡事總得要一步一步來,哪有一口就吃成個胖子的?」
對此,蘇茉兒也不知該如何勸說才好了,年紀相差了幾十歲的祖孫兩個,註定想法是不同的,偏兩個人又都是極為固執自信的,最終的結果往往就是誰也說服不了誰,縱然迫於無奈一方退讓了,可那道裂痕卻也終究還是存在的。
每每看見他們兩個爭吵,蘇茉兒的心裡就很是忐忑惶恐,總彷彿又看見了歷史重現,當年先帝與主子之間不也正是如此嗎?一次又一次,無休無止的爭吵,最終的結局就是母子二人徹底決裂,這一次難道又逃不過嗎?
一個年就這麼沒滋沒味兒的過去了,太皇太后一邊養病的同時也不忘時刻關注著前朝的動靜,不過事實證明有些擔憂是多慮的。
康熙雖說年輕還有些衝動,但做起事來卻也並非只知一味的激進,抬舉賈元春、放任賈家在內的四王八公一眾家族肆意猖獗的過程其實不過就是用於迷惑人的罷了,人一旦得意就容易忘形,小辮子隨手一抓一大把,這段時日足夠他將各家的情況都摸透了。
如今隨手一丟便是一堆的罪證,說是鐵證如山也絲毫不為過,又有哪個還能再喊句冤?況且康熙雖痛恨這些蛀蟲,卻也並非那嗜殺之人,真該殺的自然不手軟,可無辜者隨後卻也都安然無恙的釋放了。如此一來百姓們也並不會覺得帝王性情殘暴,反倒還恨不得拍手稱快呢,畢竟身為這個社會最底層的平民,平日最恨的就莫過於魚肉百姓的貪官和這些不幹人事的權貴了。
就拿賈家來說,寧國府父子兩個平日不曾少幹那逼良為娼的惡事,況且還膽敢在國孝期內尋歡作樂,腦袋是必掉無疑的,其餘尤氏、惜春則並未受到任何責罰。而榮國府除了大房的賈赦和二房的王夫人被判了斬立決以外,其他的人也都被安然釋放了。
旁的倒也罷了,叫林詩語有些驚疑的卻還是王熙鳳,這人究竟是尾巴掃得乾淨還是別的什麼緣由?
不過無論如何,聽到姐妹們都安然無恙的訊息她還是狠狠鬆了口氣的,連忙就將早前就準備好的棉衣棉被木炭食物等這些生活用品都交給父親一併送了去。
大房賈璉和王熙鳳夫妻兩個早已偷偷藏匿了不少財物,自然是不必操心什麼的,但二房卻沒有這樣好命了,真真是一貧如洗,連個住處都沒有的,林如海便將林家在郊外的一處小莊子給了賈政,只要他們能夠好好打理,這莊子總也能夠他們一家幾口自給自足的。
賈政當時就落下淚來,倒不僅僅是為這份情誼,更重要的還是老太太,「若非妹夫不懼牽連出手相助,老太太怕都還不知會如何,若是……我這輩子都是必定原諒自己的……」
林如海也深深的嘆了口氣,道:「老太太終究是我的岳母,我又如何能夠眼睜睜看著不管呢?只可惜當時那樣的情況老太太的喪事也實在沒法子大辦,也只得草草入土罷了。」
「事到如今還講究個什麼排場呢?能夠叫她老人家好好的入土為安都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話到此處,賈政愈發哭得傷心了,說是如此說,可想到老太太風光了一輩子臨了卻如此寒酸的走了,身邊連個送一程的子孫都沒有……身為兒子,他真真是心如刀絞。
林如海看了眼他旁邊神情呆滯的賈寶玉,眉頭皺得就更緊了,「如今怕是就更加難找著那塊玉了,寶玉他……」
誰料賈政卻擺擺手,道:「沒了玉才好,不過是看著呆呆的,卻勝在乖巧聽話,與他說什麼也都是能夠聽得懂的,很多事